白小乙随意扫了一眼,就看到了野猪头、虎头、豹子头、鹿头、鳄鱼头、鸟头、鼠头等等,尽把林中的动物聚集了个全。
这些无身的兽首有的飞在空中,有的蹿在地上,有的钻在地底,四面八方,声势浩大。
众人各展手段应对。
郑一剑提剑飞花,斩落一个对着他冲来的狰狞野猪头。那猪头落到了地上,依旧飞速蹿行,直接对他脚踝咬去。
好在他眼疾手快,两腿一分,半跃而起,转了个剑花朝下刺去。
猪头喷着白烟串行速疾,没等剑尖落下,已经绕到了他的后背半空,咬在了他后背肩胛骨。
“啊!”忍不住发了声惨叫,跌回地面。
又有数个鼠头钻出土面,啃咬他的双腿,一时惨叫连连在地上翻滚拍打。
那边不休和尚练就金刚不坏体,以掌作刀,左劈右砍,连剁带削,应对得井井有条,有条不紊。
“吧唧!”一脚狠狠踩扁了几个老鼠头,侧目看到郑一剑陷入麻烦,飞身过去,帮他清理了好些兽首,郑一剑才幸免于难。
宝镜生掷出火轮,飞到空中拖着尾焰四处乱击,每每击中目标,便爆炸个焰火,既好玩又惊险,应付的也是游刃有余。
观慈禅师飞悬半空,连动也不动,自有他那个僵尸魃猊嘶吼着帮他清除各种兽头。
见众人都出力清除这些诡物,白小乙也不好光坐着不动弹。
无非是些小虾米,用不上暴露底牌,只用飞剑出击便可。
左手一挥,“嗖”的便飞出一道银光,以肉眼追赶不上的速度围着他乱转,管他什么物,来了就断,挨着就散,好不厉害!
这飞剑连着地底的老鼠头也不放过,清理了地面上的兽首,便直接插入地下,好比飞针入絮,毫无阻碍,在地底到处追击,直将躲藏地下的诡物尽戮一空,才“噗”一声,冲出地面,射向远处迷雾之中。里面尚有许多兽首诡头也不能放过。
众人顿感压力大减。郑一剑顾不得伤痛,耍着大宝剑一时有些无限向往的看着那飞剑大杀四方。同样是使剑,自己终究是落了下乘!只不知道这太乙真君是否收徒?
五人合力,打杀了半个时辰左右,才将这些诡物斩尽诛绝。一时间,各人都不同程度的有些疲态。
郑一剑更是直接瘫软倚着树干不动弹。不休和尚见他受伤颇多,便扯了点布料帮他包扎,劝道:“郑大侠,前方可能还有诸多未知凶险,你又负伤在身,不如就此退去,免遭不测!”
郑一剑也非愚钝之辈,正想点头说好吧,白小乙却说道:“你现今让他一人出去,只怕找不到路,迷失在这雾霭中,必死无疑!”
“这!”不休和尚顿时哑口无言,同时暗自羞愧不该乱出主意。
郑一剑瞧出他的窘态,豁达一笑,道:“不怪小师傅,你也是关心我罢了!全是在下学艺不精,拖累了诸位,实在抱歉!”
“如今郑大侠受伤难以急行,该当如何?”不休和尚面带悲悯问众人。
白小乙转问观慈禅师:“观慈道友,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那观慈禅师一直悬在半空闭目养神,闻得有人喊他,才一个迷糊醒来,故作不解问:“都清理完了吗?那走吧!”
白小乙真是哭笑不得,这和尚也太苟了吧!想当初他们前往盂兰盆会途中,突发同道诡变,也是能不管就不管,直接拍屁股走人。
但这次情况可不一样了,郑一剑怎么说也是他的同伴吧,真能一走了之?反正白小乙是无所谓。
不休和尚却不干了,嚷道:“观慈大师!郑大侠受伤了不方便奔走!”
观慈禅师一脸懵然的回头,垂眼斜视望了望,“喔!”了一声,才道:“那便让他坐着贫僧的坐骑跟上吧!”
那头样貌狰狞丑陋的红毛僵尸四脚在地上刨了刨,发出“噜噜”的低沉鼻音表示着不满。
观慈禅师举起九环锡杖重重的敲在它的头上,“咚”的一下,直把个宠骑压得四脚分叉趴在了地上,“孽畜还敢反抗?给我乖乖的趴下吧!”
不休和尚便搀扶着郑一剑跨坐到魃猊的背上,嘱咐他抓紧红毛,可别一会跑动起来被甩落。
五人又继续上路往林中赶,飞纵奔行了不久,来到一个山谷中。
这里古木参天阴森无光,藤条满布如蛛结网,遍地生长着各类菌菇,五颜六色,奇形怪状应有尽有。
众人随意一踩,也压扁了七八朵菇包。
“那些菌菇便在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应是到了目的地。”白小乙指着前方说。
观慈禅师法力高深,不虞匮乏,直接御空飞行,悬在半空不落,点了点头算作回应,便继续往前飞去。
众人穿过了数排林木,豁然来到了一个山峡中的碧绿水潭盛景处。
这水潭绿得凝冻,好似翡翠碧玉,散发着莹莹光华。
水潭正中,静静漂浮着一根繁叉树枝,枝干枝梢都长满了各种奇异花簇和菌菇,飘洒着点点星光,一看便知非是凡物。
而在水潭周边的岩石上,正对峙着三人。其中一人满头白发一脸白长须,头顶长着对开满花卉的鹿角,赤.身.裸.体,四肢着地,其中一足没了脚掌生成了个肉团,正朝对面两人呲牙咧嘴作兽吠状。
白小乙一眼就认了出来,瞪大双目惊讶叫道:“鹿力大仙?”这厮竟然没死,那之前他所杀的又是什么?
与那鹿力大仙对峙的两人他并不认得,观慈禅师却认得,也是一口喊出身份:“妈渡老尼!提灯子!”
两人自也是看到一行五人,妈渡老尼面色一沉,对着观慈禅师很不客气的骂道:“你个死秃驴怎么来了?”
观慈禅师粲然一笑,“你能来,贫僧怎的便来不得?说我是秃驴,你难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