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如避瘟疫一般惊慌四退。
鲁三也赶了过来,在白小乙身边问道:“大法师,你看这怎么处理?”
白小乙说道:“不妨事,待我取张符箓贴于他眼上,驱散了邪气,人就保住了。但从此双目失明已定,待回了城你们再好好给他个安排便是了!”
鲁三了然的点点头,朝廷对伤残的士兵自是有所抚恤安排的,这不用他操心。
白小乙从袖里摸出一张符箓,朝着歪嘴四一丢,那符箓飘飘然正落到他的两个眼窝上一盖,便有一些肉眼难见的黑气散了出来。
白小乙又一挥衣袖,凭空刮起股微风将黑气吹走,才道:“行了,他没事了,你们自行处理吧!”
鲁三便唤来两个手下:“你们去将他扶到最后面那辆马车上,绳子绑着跟货物一起系上,莫中途摔了下来!”
那两人也有些害怕心里打鼓,迟疑不前:“这……”
鲁三气得赏了他们一个飞毛腿,“怕个鸟,大法师都说了没事!”
这两人才敢上前将那歪嘴四抬走。
经此事后,鲁三也知此非善地,为免再生事端,忙叫众人即刻启程。
白小乙照旧骑着草驴缓缓跟随前行。
行了有半日,眼见即将天黑入夜,鲁三喊道:“再有数里便是个驿站,我们在那里过夜!”
众人听得前方就是驿站,顿时精神大振,纷纷加快了脚程。
又赶了小半个时辰,众人来到一个官道旁的驿站前,这驿站三四间砖瓦房舍相连而建,规模不算小,足够二三十入内歇息的了。房前有数棵挂雪的老松树,一个写着“驿”字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在树上,却没有点燃烛火。
奇怪的是不见有人出来迎接他们,按说这么大批人马来到动静不小,里面的驿卒就是再迟钝也该听到些响动出来查看才是。
鲁三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吩咐左右:“你们进去查看一下,里面的人死光了没有?”
两名骑兵当即翻身下了马,抽出佩刀往驿馆里走去。
过不多时,两人面色不佳的跑出来回报:“头,里面空无一人,驿卒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不见什么打斗破坏的痕迹,不知何故?”
鲁三摸了摸满是胡渣的下颌,“事出反常必有妖,只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好像也别无选择。”转头看向白小乙,询问,“大法师,你看这个事应该如何?”
白小乙老神在在的道:“你才是督头,行军一切事都由你决定便可,不用问过我。”
“既然大法师如此说,那我们便在这里住一晚,明早再启程!”鲁三又朝众人吩咐,“步卒弟兄们扎营驻守,马卒弟兄们随我进驿馆探个究竟!”
“是!”众人回应。
白小乙也下了草驴,将它丢在门外松树下也不用什么人看护,转身跟着鲁三和十几个骑兵的士卒走进驿馆。
因为天色已经昏暗将晚,驿馆内不说漆黑一片,也是暗暗无光。
自有几个士兵寻了驿馆内的火把蜡烛等物点燃了,才光明一片。
几张吃饭的四方桌椅整整齐齐的摆放着,鲁三以手指摸了摸桌面,没有积灰,可见人消失的不久。
一些木架上也完好无损的摆放着一些酒水吃食碗筷等物。
鲁三点了点左右数人:“你们拿着火把到各个房间仔细的查看一下,可别藏着什么蛇鼠之辈!”
“是!”几人领命,分散开来,各自拿着火把冲那几间房舍而去。
有一个士兵进了房间拿着火把四处乱晃,一开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走着走着忽然觉着有什么液体滴在了脸上,伸手一摸,黏糊糊的,打眼一看竟是鲜红的液体。遂举起火把抬头一望,一张恐怖的面庞映入眼帘,吓得他屎尿齐喷,惨叫了一声“鬼啊!”撒丫子就冲出房去。
到了大厅堂直接扑倒在地瑟瑟发抖,鲁三见他如此不堪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叫什么叫什么!见鬼了吗!”
士兵哆哆嗦嗦指着房间,磕磕巴巴的道:“头……头……真……真有鬼!”
鲁三指着他的脑袋大骂:“瞧你这副没出息的熊样,难怪把你塞到了我这里,若真让你上了前线见了那个厮杀的场面,估计都能把你魂吓飞。”
又招呼左右,“你们随我进去看看!”
鲁三带了两人再去查看,刚走进那个房间便传来叫喊声:“大法师速来!”
白小乙挪动脚步,欲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走进了那个房间,借着几人的火把照亮,只见房梁之上倒吊着一个死人。
这死人两眼空空似被挖去了双目,正朝下滴血。看其穿着模样正是此驿馆的驻守驿卒无疑。
白小乙还没说话,鲁三倒先说来:“原来死在这里,你们再去其他房间看看还有没有?”
“是!”两人就转身离去查看其他房间情况。
不久便传来:“头,这个房间也有一个!”
“我这里也有一个!”
前前后后一共发现了五具尸体,这下不见的驿卒全都找着了。
鲁三又问白小乙:“大法师,你看这事怎么透着一些古怪!”
白小乙只看了一眼尸体,便瞧出了这五人都中了途中那歪嘴四同样的侵污。
“此五人双目被挖,与那歪嘴四同出一辙,只怕我们已经被什么邪诡东西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