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大雪从天而降,在雪原废城的大道上铺满了白地毯。
“该死的,这帮拥兵自重的军阀比那帮只会动笔杆子耍嘴皮子的文官还烦人!”红豹一边大吼着嚷嚷,一边指着坐骑脚下的雪地说,“这不是有现成的雪地毯吗?!还铺什么红地毯啊!”
“说这些有啥用,红大嗓门。”银熊苦笑着摇了摇头,“就算你问候了这帮军头全家祖宗十八代,人家不仅仍旧毫发无损大权在握,而且还能把你像臭虫一样捏死从而消除隐患。”
“淦!什么臭虫,什么大权在握啊,都去TM的吧……”红豹虽然性格张扬暴躁,听到银熊这话,虽然嘴上不依不饶,但嗓音降低了不知几分几贝,“真羡慕那帮畜生啊:飞扬跋扈为所欲为,生杀大权在手,各个跟个土皇帝似的,要是有天时来运转,老子我也想过几天那种快活的日子!”
“行了行了,梦里啥都有!”银熊摇头苦笑,随后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酒,“咕嘟咕嘟……老弟啊,炎国有句古话: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如你学学我,咱就当个跟着人家老大喝汤的小弟就得了,上无压力下能作威作福,多好!”
“好个屁啊!”红豹气的一把把凑过来的一脸酒气的银熊推开,“那叫上有伴虎之危,下有民怨难饶!等到了背锅的时候,咱们这种没靠山的马仔是第一个倒霉的,真以为这口残羹剩汤这么好喝呢!喝你的酒做你的梦去吧!”
“你说我在喝酒做梦,但你何尝不也是在做一个更遥远、更不切实际的幻梦啊!”银熊有些无奈的看向天空,满天的飞雪打在他因酒而红润的额头,“想苟且偷生,况且如履薄冰,何谈成为封疆大吏、一方诸侯啊,未来啊,未来,你在何方啊……”
……
“咕嘟咕嘟咕嘟~”
“啪啦!啪!!!”
“别再喝了,老熊!”看银熊一脸茫然,红豹有些不满的指着地下的碎酒瓶说,“你再喝下去,到时候会议内容都得老子记,你又搁哪里呼呼大睡啥都记不住!”
“谁让你欠我一条命呢!呵呵!”虽然银熊的酒瓶碎成了玻璃渣,但是银熊依旧乐呵呵的说,“当年你因为母亲病重偷公爵的首饰差点被当场打死,要不是我帮你抗下了这一千鞭子,当时身轻体弱的你早就被活活打死了,还轮的着你今天掀翻我的酒瓶?呵呵呵!”
“不管怎么说,你也该清醒了。”红豹虽然还是嘴硬,但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语气放缓了许多,“行了行了,下回我赔你一箱乌萨斯生命之水,上好的行不行?”
“行!一言为定!”
白熊虽然看向红豹的表情还是乐呵呵的,但是,随后他低下头,用带着怅然若失的眼神看向了那个摔的稀碎的酒瓶:……
“是啊,看来我这梦,也该醒了啊……”
……
凌晨四点半,雪原废城临时团部。
“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红豹看着黑漆漆的、只有楼顶和走廊亮着暗灯的团部,突然有股不寒而栗的感觉,“老熊,咱要不要带全部兄弟上去,我感觉楼里有点不太对劲,浑身起鸡皮疙瘩!”
“得了吧,你个胆小鬼,那个破老头能有啥心眼和兵力,能埋伏我们两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银熊虽然也感觉今天的团部气氛有些诡异,但还是感到不妥摇头拒绝,“再说了,要是我们把所有兄弟带上去,人家带兵把这里一围,咱们这辈子都出不去了。”
“那好,你们两个,跟我上楼!”
只见红豹向后一挥手,两名身着纠察队灰风衣的卫兵迅速抽刀向前走到红豹和银熊的左右两侧。
“剩下的,都给我在门口把风,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去给其他的弟兄们通风报信支援我们,听到没有?!”
“是!”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红豹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看向右边仰视着漫天飞雪、有些迷茫惘然的银熊。
“老熊,下马,我们要进去了。”
“嗯。”
银熊点点头后,缓步下马,然后和红豹并排着向前方的大楼大踏步的走去。
看到红豹和雪狮到来,守门人仿佛如轻车熟路般,迅速打开了大门。
“二位大人,里边请!”
“这门开的倒是异常的干脆啊!”红豹看到守门人开门如此利落,不由得心生怀疑,“连盘查都不盘查,你就不怕我们二人是刺客?”
“二位大人见笑了,小的怎敢如此造次。”
面对红豹的盘问,守门人仍旧淡定自若,他带有歉意的附身陪笑道:
“谁都知道,您二位才是此地真正的话事人,谁敢怀疑您二位的所作所为啊?”
“更何况,温哈斯基团长也说了,今天您二位将会大驾光临。”守门人见红豹的疑虑有些解除,于是又满脸堆笑旁敲侧击道,“今日您二位已经到了小人的眼前,小人只有服从命令大开绿灯,又岂敢吃了熊心豹子胆,来挡您二位的道路呢?”
“呵!算你小子机灵!”刚才还有点疑虑的红豹也被守门人的机灵给逗笑了,“也是,谅你也没有这个胆量阻挡我们,老熊,我们上楼!”
等到四人的步伐渐行渐远,守门人钻进了岗亭,在确定了红豹留在门外的士兵毫无警觉后,他轻轻拿起了对讲机,轻言细语的对着已经就位的六位伏兵说了一句。
“现在动手!”
……
团部顶楼,团长办公室,凌晨四点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