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话音一落,不等王爷开口,费云烟阴阳怪气地接话道:
“嫁时罗衣羞更着,如今始悟君难托。
君难托,妾亦不忘旧时约。
这首《君难托》是王安石写怨妇抱怨夫君听人谗言抛弃自己的, 妾身以为,若先嫡福晋还在,以先嫡福晋的为人,定不会抱怨王爷,咱们王爷最是长情,定然也不会抛弃妻子。”
最是长情?李静言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下费云烟。
笑话!
年世兰颔首道:“费妹妹所言甚至。咱们王爷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又怎么会是嫡福晋口中那样听信谗言的愚钝之人呢?”
李静言抬头看向和费云烟一唱一和的年世兰,同那一世一样,自耿珊云失宠,费云烟已经彻底投靠年世兰了。
“王爷!”嫡福晋宜修一脸幽怨地捉住雍亲王胤禛的裤脚边。
府中两个高位争执不下,雍亲王突然看向另一个高位李静言,出言道:“李侧福晋,你怎么看?”
什么玩意?问我?
李静言回过神,认真想了想道:“这,这会不会是巧合呀?说不定,说不定还有别的地方有这皖南毒蛇 ?”
血滴子瞪了一眼李静言,怀疑我的业务能力?
年世兰冷哼:“哼,巧合?天底下哪有这样害人的巧合?”
宜修看着雍亲王的眼睛,带着哭腔道:“王爷,李侧福晋所言不无道理啊!”
胤禛没有说话,看向为首的血滴子,为首的血滴子立马乖觉地道:“禀告王爷,奴才带人将王府彻底翻了一遍,只有绘春姑娘的房间里有皖南五步蛇,其余的都是一些小厨房做蛇羹药膳的无毒蛇干,且早就死的透透的了。”
雍亲王胤禛烦躁地甩了一下翡翠珠串,看了看府里表情各异的福晋格格们,又走到齐月宾跟前儿:“月宾,这辈子,终是我对你不住。苏培盛,传令,庶福晋齐月宾因病暴毙以嫡福晋之礼厚葬。”说罢,又看了眼宜修,继续道:“绘春私藏毒蛇又管理不当误使毒蛇伤人性命,赐毒酒,以命赔命,自行了断!带下去!”
“嗻!”
绘春一脸苍白,拼命地爬到嫡福晋面前:“奴婢,奴婢是冤枉的啊!主儿,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啊!”
雍亲王闭上了眼,心想,你若冤枉,你们主儿就成了罪魁祸首,为了他给菀菀保住唯一的妹妹宜修的承诺,总之绘春,你不能冤枉。
乌拉那拉氏宜修如今自身难保,更不敢看绘春一眼。
雍亲王瞪了一眼血滴子:“还不拉下去!”
“嗻!”两个血滴子麻利地拽走了绘春。
雍亲王转头又看向哭得撕心裂肺的吉祥:“你是个忠心不二的。如今正院侍奉茶水的芳若去了吕格格那儿照顾淑和,等你主子的丧事办完,你就去正院顶了芳若侍奉茶水的活儿计吧!”
齐月宾的死就这么含糊过去,吉祥心有不甘,但若想查清真相替自己主子报仇,能蛰伏在王爷身边是最好的,她冲着雍亲王方向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哽咽道:“是!请王爷受吉祥大礼!吉祥替主儿谢王爷的恩。谢王爷为主儿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