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几日的功夫,宫里传出消息,诸王、贝勒、满汉大臣文武百官为庆贺皇帝御极天下六十周年,联合上疏恭皇帝二十字尊号:圣神文武钦明睿哲大孝弘仁体元寿世至圣皇帝。
宫里并未办宴会,礼部也禁止官员宗亲送礼物进来,皇上说若有心表示,便为自己所居州县的百姓施粥赠药,只当为大清和他老人家积福。
京城百姓最先知晓此事,对皇上此举赞不绝口,后又听说这皆是雍亲王胤禛的主意,更是纷纷称赞雍亲王胤禛体恤苍生。
雍亲王胤禛本想此事若成,名声就给老十七,若不成,皇阿玛贬斥的人也是老十七,可没想到老十七不仅办成了此事,还将好名声留给了自己。
想到这儿,雍亲王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脸上难得多了几分暖色,吩咐道:“苏培盛,本王刚得了两坛西域进贡的玫瑰醉,你亲自送到果郡王的清凉台,就说这酒是谢他前几天儿请本王赏梅。”
“嗻。奴才这就去办。”苏培盛见自家王爷今儿高兴的样子,自己跟着也喜笑颜开,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李静言发现自己屋正厅琉璃花樽上多了一瓶用汝窑青瓷瓶插着的碧色梅花。
“这是苏培盛昨天去清凉台办差事回来送给槿汐姑姑的。”潮汐一边服侍李静言梳头,一边小声八卦道:“槿汐姑姑看着这碧色梅花难得,不舍得一人独自欣赏,就插瓶摆在正厅供主儿观赏,主儿看,好不好看啊!”
李静言走近花瓶前,细细欣赏,她都不舍得用指尖触碰美好的碧色梅花,只笑着轻嗅道:“真好看,我入府这么些年都没见过碧色的梅花。如今过了雨水节气,这样新鲜的梅花实在难得,还是碧色的。苏培盛实在是有心了。左右王爷也不来咱们这儿,插着就插着罢。无人会怀疑苏培盛和槿汐的。”
“是呢主儿,槿汐姑姑也是如此想。”潮汐站于李静言的侧后方,看着那瓶难得的碧色梅花道。
“槿汐呢?”说了半天槿汐,才发现槿汐不在跟前。槿汐勤勉,总是早早起来陪着李静言梳妆。
潮汐笑笑,福了福身道:“芳若姑姑染了风寒,槿汐姑姑去照顾芳若姑姑了!槿汐姑姑一早就跟奴婢说了,没有禀报主儿,是奴婢的不是。”
李静言叹了一口气,原来芳若也不是铁打的啊!那一世她总觉得御前的奴婢都是铁打的,训练有素,不会生病,不苟言笑。
李静言颔首道:“没事儿,槿汐去照顾芳若也好。芳若如今是二格格身边的人,若这风寒好得慢,怕是难伺候二格格了!”
吕盈风去年生的二格格封号淑和,因为李静言给吕盈风“纯元托梦转世投胎”的计策,雍亲王为二格格赐名绾君,待之如掌上明珠。别的院子里的女人因为绾君是个女儿并没有多嫉妒,但祥和居的嫡福晋乌拉那拉宜修却因为绾君这个名字十分忌惮吕盈风。
亏了雍亲王把芳若放在吕盈风身边,乌拉那拉宜修几次下手在吕赏给盈风的物件摆件上藏了麝香都被芳若悄悄处理了,面儿上却一如往常对宜修恭敬非常。
宜修觉得自己绝育了吕格格和二格格母女两个,还没被发现,心里十分畅快。
俪兰居,下人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