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海开业定在十点,宋朝提早一个小时出门,做好心理准备场面会很宏大,没想到赌场所在那条公路交通管制。凭邀请卡才能通行,宋朝递出自己的邀请卡,交警看了眼她,又看看她的车,足足有半分钟才放行。
驶进管制的道路,满眼都是各种世界名车,难怪交警眼神怪异,这里最便宜最是她这辆小红车。迎面工作人员举起指示牌,指引她在指定的位置停车。
从车中走下来,环顾四周,她再次感到莫名奇妙,许多庞然大物和超级豪车,委委屈屈地停在边边角角,而她的小红车占了一个很好的车位,正对着赌场大门。
她正一脸不解,视野中安德海抖动着一身肥肉,满脸堆笑朝她走来,宋朝弯腰由车子内取出准备好的礼物。天然黄水晶的风水摆件,做生意的人多多少少有些迷信,据说好品质的黄水晶可以催财运。
“安先生,生意兴隆。”
“这是要送给我的礼物。”人生哪来那么多巧合,只有精心安排的必然,他派人盯着,一但宋朝出现马上通知他。
“我亲手设计的摆件,送给你,祝你生意兴隆。”
“亲手设计?漂亮!这颜色金灿灿的,和我多配。”安德海就是爱黄金,他才不管在别人眼里那有多土,在这个世界没有比黄灿灿金子更可爱的东西。
安德海接过摆件,喜欢的不得了,不远处扬欣欣撇撇嘴,土老冒!帝都海爷新店开业,别人送的礼物比这贵上百倍,未见他如此重视。
“宋小姐,我们进去吧,给我添添人气。”
安德海新店开业,各省来祝贺的人不知凡几,哪需要她添什么人气,他这般身份如此客气,宋朝怎么好拒绝。一路上安德海都抱着那个摆件,似乎非常喜欢,工作人员想帮忙都被拒绝了。
路过杨欣欣身边时,递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头发长见识短,礼物价格很重要,更重要是看什么人送。能让帝都两位大神一般的男人大打出手,可见这个女人身上的潜力无限。
杨庆明要比这个蠢女儿,眼光狠辣许多,旁敲侧击打听宋朝的消息,都被安德海巧妙的回绝了。这可是巴结上面的好机会,怎么能被别人抢了先。
跨进金碧辉煌的赌场大厅,人声鼎沸,各种赌桌前都聚满了穿着华贵的男女,统一制服的服务人员端着托盘不停穿梭。
“好热闹”
“都是大家捧场”安德海叫住个领事模样的男人“快去把大师请过来”
不久之后,一个穿着全套手工西装,梳着牛舔过发型的男人走过来。要说这个男人是大师,是半点仙风道骨的样子都没有,一身猥琐样倒是和安德海,像一对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大师,我刚得一件宝贝,你帮我看一眼放在哪里合适”
宋朝面色一红,她送的礼物算不上什么宝物,顶多算好一点的摆件。能被人称作大师,察言观色能力绝对一流,摸着下巴沉吟片刻。
“这东西妙阿,金丝为骨,黄色水晶形如钱山,所谓土生金,金生水,这与安先生的八字非常合,主偏财又与赌场气场十分相配。”
宋朝很想笑,更加确定这个人确实不是什么大师,绝对是来蒙事的,全身本事嘴上功夫占七成,她送的摆件,用料和作工考究一些,终究不是什么稀罕物。某宝这类东西很多,若真像大师所言,帝国遍地是富翁。
宋朝这一次可以说打了眼,眼前的男人确实是一位有本事的大师,家承帝国十分有名的风水世家。日后还为宋朝寻得一物,破了无她不应的劫难。
燕三不止会看风水,更会看人心,安德海抱着个碰水晶摆件只叫宝贝,真正宝贝的不是东西,而是送东西的这个人。
不愧不是同一碗里喝过酒,同穿一条裤子的交情,最了解他的人还属这位燕三大师。安德海嘴里直夸宋朝礼物送的好,抬手招来自己的女友招待她。
“欣欣,你陪一下宋小姐,我和大师探讨一下,这宝物放在哪里。”
杨欣欣翻了个白眼,什么宝物,在她眼里就是个廉价的工艺品。转身前,安德海眼神提醒她,别忘了他的吩咐。
对于自家男人,杨欣欣有些惧怕,心里不情愿,还是笑意盈盈的叫了宋朝一声嫂子。这声嫂子唤得多少有戏弄的意思在里面,提醒她结了婚,就不要到处勾引男人。
“大小姐”
“叫什么大小姐,叫我欣欣”主动揽住她的手臂,好不亲密。
这位杨大小姐在外面的风评不好,小姐脾气很的大,从来对下属的家属爱理不理。态度突来一百八十度转变,宋朝表示适应不了。
“这里一楼都是散桌,太吵了,我们到二楼那里清静,好久没有与嫂子见面,好好叙叙旧”
叙旧?她们统共加起来,见面不超过五次,一方面她是老公BOSS的女儿,一方面是安德海的女朋友,双重身份都不宜得罪。尬笑相陪,俩人像多年未见的好姐妹,亲密挽着手拾阶而上。
二楼是vip区每间包房门前,垂手站立着两名身着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杨欣欣来到至尊VIP包房间,冲宋朝招招手。
“嫂子,到这里来?”
望了眼VIP包房的门,宋朝有些怯步,杨欣欣看到她眼中的迟疑,上前拉住她的手。
“二楼还未对面公开,不用害怕。”
眼神示意工作人员开门,杨欣欣在她背后轻轻一推,宋朝只觉眼前一花,华丽金属门在她面前打开。包房内烟气缭绕,怪异的牌桌前坐着几个男人,手指夹着雪茄烟,正在吞云吐雾。
宋朝突然闯入,所有人一楞,最吃惊的那个人要属她自己,帝都最不想见两个的男人,全聚这里是闹哪般。
“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即然来了,就一起吧”权少顷咬着雪茄,烟气在嘴角升腾,遮住大部分表情。
“对呀,都是熟人,筹码为你备好了,一起玩几把。”杨欣欣手捧着筹码盒,随之附和。
桌子是典型德克萨斯十人牌桌,此时只坐了五个玩家,杨欣欣自做聪明的将筹码放到了华小天旁边的空位。
“来坐这里,华少你多多照顾。”
华小天沉默不语,心中却暗暗发苦,不知道这是第几波人,明里暗里八卦他和宋朝的关系,就连自家不问世事的父亲,也开始关心他的私生活。
明显感觉到权少顷方向的气场发生了变化,打斗留下的伤处,开始隐隐作痛。安德海平时八面玲珑,找个女人脑袋不太灵光。
“我不会玩牌,还是不要打扰大家的兴致。”前车之鉴字字血泪,那兰清刚刚安扶好,生面孔的三个人,看起来就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她可不想稀里糊涂又得罪了人。
杨欣欣将她按在坐椅上“这个很简单,玩几把就会了,有华少在你还担心什么。”
华小天额角抽抽,能不能不要再提到自己的名字。权少顷不耐敲敲桌子,所有人目光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