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九章 耳光(1 / 2)失婚者首页

广播里开始叫从妈妈的名字,从嫆嫆飞快地回了句“一会说”,站起身就往相应的诊室跑,仍旧没有要管从妈妈的意思。从爸爸“嫆”字都喊一半了,看了眼从妈妈的脸色,又给咽回去了。

诊疗过后,从嫆嫆拿着单子去缴费,又去四楼CT室排队,还好,能排到上午。她又去服务台扫码借了轮椅,等推到骨科的时候,袁盛也到了。她将轮椅推到妈妈面前,从牙缝里蹦出来俩字:“上来。”

也不知道是从妈妈也意识到自己不该当着袁盛的面那样说女儿,还是因为袁盛的身份太尴尬有点心虚,再加上有他在场怎么也要留个好印象,这一次她很配合,什么话都没说,作势要起身。袁盛赶忙跑了过来和从爸爸绑架犯一样一左一右架着从妈妈,无比笨拙地将她塞进了轮椅里。从嫆嫆在一旁冷眼瞧着,再对比秦士朗用的巧劲儿,越发衬托得眼前这俩男人的笨拙得无法入眼。

从嫆嫆又想起来了,想当年她最常对她那初恋说的一句话就是:“能不能再笨一点?!”

怪不得家长总喜欢比较呢,不比较怎么知道别人家的孩子有多好?!

B超等待区全是人,从嫆嫆不喜欢和陌生人挨着坐,算了一下时间便往东边的小走廊窗户旁走。过去了她才发现,怪不得这里清净没人,敢情是吹不到空调还因为窗户关不严热浪直扑进来。她懒得再回去,拿出手机给秦士朗发了条信息,半句话还没打完,袁盛走了过来,递给了她一瓶自动售货机里的冷饮。从嫆嫆关掉手机屏幕道谢接过,没喝,握在手里降温。

“袁路让我代他向你问好。”袁盛一笑的时候左边的嘴角会露出一个梨涡。他长得不丑,但也不至于帅,比普通人好看一点吧,个子应该没有超过一米八,但配一米六多些的从嫆嫆是绰绰有余了。

从嫆嫆垂下眼,笑道:“说实话我都忘了他的长相了,看到你才想起来。”

袁盛笑了笑。窗外的景色有些萧条,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空旷。他看着满眼的空旷说:“你没怎么变。”

从嫆嫆有些烦躁。

袁盛看一眼从嫆嫆,问道:“你不好奇袁路的近况吗?”

从嫆嫆看着袁盛,很配合地问:“袁路怎么样了?”

袁盛盯着从嫆嫆:“他和你一样,毕业后做了老师,不过不是在咱市,而是回了家乡。”

从嫆嫆“哦”了一声,这些消息其实她多多少少也听说过,没什么新鲜的。

袁盛仍旧盯着从嫆嫆,继续说道:“我们家乡是山区,穷,那里的孩子缺衣少穿,老师待遇也不是很好留不住人,教学质量也跟不上,没办法跟这里比。不过,好在现在去支教的多,孩子们倒也不愁学上。”

从嫆嫆在心里腹诽:“跟我说我也解决不了问题啊!”不过表面上还是配合袁盛的表情带上了些许惋惜。

袁盛还是盯着从嫆嫆,又说道:“前几天,袁路告诉我,他那又去了一位支教老师,据说之前就是咱市一所小学的。他不但留下来教孩子们知识,还把拆迁款拿出来翻修了学校,盖了食堂和宿舍。”

从嫆嫆平静无波的脸上突然被丢进了一颗炸弹,轰地一下激起了巨大的水花。水花很快将她瓷白的脸拍打出了血,连眼睛都血红血红的:“你不会告诉我这个老师叫隋靖吧?”

袁盛的视线终于移开了,而后回道:“是。”

时隔这么长时间,从嫆嫆非常确认就算隋靖现在站在她的眼前,也不会再让她的心里激起半丝波澜,但从一个拐了弯的半陌生人嘴里说出来,却又是另一回事了。从嫆嫆很生气,比刚知道隋靖失踪的时候还要生气,这种气狂风一样呼啸而来,什么理智、修养全都吹了个干干净净!

从嫆嫆瞪着她的圆眼睛问袁盛:“你什么意思?打着相亲的旗号来恶心我?”

袁盛连连摆手,机关枪一样说着:“不不不。”绕到气得转过身去的从嫆嫆面前说:“我其实到你家就是为了找你说这件事儿,去了才知道你搬出去住了。我没敢和老师说,本想要你一个联系方式,正好听到老师说今天要来医院复查,我想着也没什么事便想孝敬她一次,没想到她突然提议我们两个相亲。我实在不好拒绝,更不好因为不相亲就突然说不陪她来医院了,这事儿就成这样了。”

从嫆嫆虽然没有办法完全冷静下来,但理智回归了不少,就事论事来讲,袁盛的话说得没错,也可以理解,那会儿他盯着她说隋靖的事看来不是要看她笑话,而是在看她的脸色。想到这,她的心里生出了一丝内疚,是她迁怒于人了。

“对不起。”从嫆嫆说,“隋靖有没有说他什么打算?”

袁盛赶忙回答:“我没见过他,只是听袁路说,他就没有打算回来的意思,不然袁路也不会巴巴地求我来知会你。”

“也就是说,远在几百公里以外的袁路都知道隋靖悔婚的事了。”

“是。咱这个圈子里的人都连着呢,虽然之前他和隋靖不认识,但好歹也是你的高中同学,知道也不难。”

从嫆嫆垂下头,踢着脚下的砖缝,沉默片刻后抬起头给了袁盛一个笑脸:“求你件事儿呗?”

“请说。”

“帮我跟袁路说,让他帮忙留意着隋靖的动静,如果有要离开的迹象,一定告诉我。另外,给我一个他那的地址,忙过这段时间我打算去一趟。当然,这事儿保密,别让他和隋靖说。”

袁盛连连点头:“没问题。”

从嫆嫆回头看一眼向他们不停探头探脑的父母:“我爸妈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