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一章 我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对吧?(1 / 2)失婚者首页

丁果和她的父母一样,强加给了自己一颗宽容的心,也给了自己一个希望和盼头。他们不敢想之前发生的事,更不敢想这片刻的安宁是不是昙花一现,甚至不能想今后会不会有更过分更糟糕的事发生。他们都说是为了孩子,可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时至今日,得过且过竟然成了他们的人生信条,曾经的鸿鹄壮志,昔日的无限憧憬在这一刻仿佛成了最大的笑话。

为什么要这样?因为,日子还得过下去。

从嫆嫆竟然睡着了,总共睡了不到二十分钟竟然还做了个梦。梦里袁路的脸不再模糊,清晰得就像昨天刚见过。他还是文文弱弱的,苍白着一张脸上暗紫的嘴唇,看到她就笑。他还说了一句话,他说,那不叫分手,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

从嫆嫆想起来了,那个被她称为初恋的少年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她。她不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的定义是什么,拉拉小手,还是亲亲小嘴,亦或者是一段告白,把事说个透彻,比如:我喜欢你,我也喜欢你,那我们就是男女朋友了。可是,她和袁路没有说透彻,只是她在一厢情愿地喜欢那个惹人疼又招人爱的少年。她和秦士朗倒是说得透彻了,为什么说得这么透,爱情不是懵懂的时候暧昧的时候才是最甜的吗?哦,是了,梦里的从嫆嫆明白了,潜意识中,她再也不想一个人兵荒马乱了。

从嫆嫆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息将她从头到脚地包围了起来,抬起头时才发现竟哭湿了秦町的病床。她没来的及说抱歉,一双大手为她擦了脸上的泪,而后,一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她,试图要安慰她。

秦士朗没有问从嫆嫆怎么了,他全看到了。而他似乎也明白为什么她那样注重孩子与家长之间的沟通,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能给自己三十岁的孩子一耳光的家长也不多见。

从嫆嫆吸了吸鼻子,秦士朗赶忙抽了两张纸过来。她旁若无人地擤着鼻涕,又伸手要纸擦眼泪,在纸巾被扔进纸篓的那一刻,不管心里有没有在下暴雨,不管表面上是不是在佯装坚强,那个情绪稳定和蔼可亲的从嫆嫆就算完全回归了。

“秦町定了要做手术吗?”

“还没,下午还要做个检查,而且他的烧还没有完全退,怕有反复。”

从嫆嫆点点头,拍拍秦町的手:“别害怕。”

秦町摇摇头,递给了从嫆嫆一个硕大的芒果:“老师,可甜了。”

从嫆嫆盯着可甜的芒果笑笑,接了过来,而后站起身:“我得走了。不好意思,老师今天什么都没给你带,下次来给你带好吃的。”

“好的老师。”秦町说着,小手拼命地指挥秦士朗去送送他的老师。

秦士朗和从嫆嫆一前一后出了病房,沉默着走到电梯间,她刚要说让他留步,头还没有完全转向他,就看到一个宽阔的胸膛挡住了她的视线,下一刻,一双有力的臂膀便将她圈进了怀里。从嫆嫆有片刻的怔忪,还没得给他回应,他却又被迅速放开。没抱时也不觉地,可被放开后顿时觉得空落落的。

电梯间的人多了起来,快到吃午饭时间了,这个时候是电梯运行的高峰,一不小心就会挤不进去或者被挤出来。从嫆嫆不想让秦士朗陪她在等电梯上浪费时间,劝他回病房陪秦町,可他不听老师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可以挤进去的电梯,从嫆嫆一边向秦士朗告别一边往里冲。秦士朗不回应她的告别,和她一起挤了进去。

“真不用送!”从嫆嫆有些着急了,她不是假客气,是真的担心秦町离不开人,毕竟离开病房的时候她留意到那袋点滴快打完了,也不知道这孩子看起书来能不能注意到。

秦士朗还是不说话,却在人挨人手臂挨着手臂的狭小空间里准确地找到了从嫆嫆的手,然后暖暖地握在了手心里。从嫆嫆的心突突地跳出了欢快的调子,很快将那会儿的不愉快消散了大半。

从嫆嫆觉得,秦士朗就是她的药。

秦士朗一直将从嫆嫆送上出租车,等她离开的时候,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哭过了,脸上的笑容一点都不像是强装的,比发自内心的还真。秦士朗这时才露出了笑容,说:“别忘了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