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三对羽翼沾上女修体内喷溅出的血污，然后垂直下落，依旧不染分毫脏污，圣洁又单一的白和贪婪吸收着灵魂的暗星形成诡异的反差。

黎玥用表世界带进来的公主牌位在女修的体内掏，终于找到了一片碎掉的镜子。

“你没事藏个牌位做什么？”

“我看皇后那么宝贝这个牌位……以为有什么大用处。”

黑色的领域收回，周边似乎什么变化都没有，只有黎玥落在地面时终于有一点草地带来的湿软。

暗星不肯回到封印里，黎玥也拿他没办法，直接拿暗星开始刨土找镜妖的本体。

宫门已经被撞开，火光燃烧的点亮了远处的夜空，也将浓烟熏黑的宫墙炫耀一般的展示给恐慌的人群看。

整个后宫的人都在一次次重复所受苦难，也不知道究竟重复了多少遍，也不知道宫里的人最初是不是保留神智，一次次陷入绝望。

黎玥在枯井里找到了镜妖本体，一块油布纸垫在下面，繁琐的花纹在镜子周身环绕，擦擦尘土，大致能看出精致的牡丹图案。

将从女修身上掏出的碎片放回，还差两片。

摔烂公主的牌位，又取出了一片碎镜。

还差一片……黎玥见过这一片的轮廓，不在镜妖的世界里，而是在杜池宇的房间。

事实如何，黎玥心中有了答案。

这个世界产生咔哒咔哒的碎裂声，宜苏立刻意识到黎玥成功摧毁镜妖本体，但他没看见黎玥出现。

爬上宫殿的屋顶，倾斜的屋角，琉璃瓦在明月之下倒映出湖水一般的波浪。分明是圆月悬空，却有繁星如丝带流淌，这一场水月镜花迟早在黎明破晓前碎成渣。

“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唉。”宜苏手牵丝线一段，夜风带着血腥气息裹挟着他，他却仍然固执地看着丝线的另一头焦急等待着有人牵起。

世界崩塌的碎裂声近了，连陈起也不免有些焦急。

月亮越来越圆，越来越亮，仔细看就知道天空也在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