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华宫寝殿,布置的还算雅致,不过,这动不动就冷目相对的性子,很是有让人头疼的本事,墨颜的性格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阴晴不定。
星儿想着如此阴晴不定之人,却是自己的师叔,要天天混迹在青华宫中,着实是一件费心又费神的事情。
“难不成本君哪里都不如你欢喜的北冥夜?他就这般好,定要你思忖许久来搪塞不成?”墨颜动了气,凤目中猝了一团怒火。
星儿见他如此生气,难不成又思虑错了,原来不说不做他也是会生气的,果然男人心海底针,如她这般的女子,着实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些什么,思些什么……
思到此处,星儿实在无法,思了一个不算万全的策略。世间之人都爱听些好话,若是自己说些好话哄上一哄,想他定然也是会欢喜的。
“怎会?师叔与北冥夜本就是云泥之别,他何来的比师叔好?自然,师叔定是那九重天上的云,北冥夜自是那地上的泥,他自是与师叔比不得。”
果然,星儿的话未曾讲完,墨颜的面色已然好转了许多,凤目中猝着的那团怒火也渐渐熄灭。瞧,墨颜果实是个爱听好话又别扭的男人。
“所言非虚?”墨颜眸中挂上了一抹喜色。
“自然非需。”星儿重重地点头。
“然你所讲,本君与他已是云泥之别,为何你却欢喜地上的泥巴,也不欢喜九重天上的云彩?是云彩生得不好看?还是你独独瞧得上那泥巴?”墨颜一双凤目里的喜色退去,又是冷冷地瞧着星儿。
“自是欢喜九重天上的云彩。”星儿瞧着墨颜冷眉怒眼,若是再不与他表一表忠心,唯恐他想些法子折腾自己……
“然你所讲,为何要两个皆是欢喜?”
星儿闻言一听,又是一个然你所讲,哎,与墨颜呆在一处,咬文嚼字的总是多一些,头亦有些昏沉。
“然我所讲,欢喜的人有很多。如师傅,如莲儿、碧瑶,如师叔,如北冥夜,如知行大人……皆是另我欢喜之人。为何不能两个皆是欢喜?”
此时寝殿外隐身在角落里偷听的知行,实实在在雷了个外焦里嫩,星儿小姐果然是名不虚传“风月里的少根筋”。帝君老人家将话已说得如此透彻,星儿小姐却还能曲解成这般样子,着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知行偷瞧了热闹,却是不想乐极生悲了。墨颜一道白光自指尖打出,正中他的眉间。知行“哎呦”了一声,忙捂着额头,惨兮兮地逃走了。
寝殿中,此时墨颜的一颗心颇是五味杂陈。原来欢喜,竟是这般欢喜,同他人一般的欢喜,皆同,皆无不同。然,对星儿这般的女子,自己果然不能操之过急,徐徐图之,才是正道。
思通此点,凤目中的怒火瞬间熄灭,却是不知为何全身开始冰冷,双眸中满是痛苦之色,额角亦沁出了冷汗。
“师叔,你这般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