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歌的梦境,正如漫长的史诗……
沙漠边缘的戈壁上,埋伏着数不清的骑兵,伪装得极为严密,很难发觉,除了老鹰和狼,因为这些畜生的视觉和嗅觉非常灵敏,超过了人类。
传说,霸昭是匈奴第一勇士,他是“匈奴猎神”乌游天王之子,此时,就守护在匈奴的统治者伊稚斜大单于身边。
没有营帐,所有人都隐藏在伪装在地洞下面。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按照谋士赵信的策划,深挖一个大洞,上面覆盖着木板,铺满了砂土碎石和零乱草蒿,大单于伊稚斜、猛将霸昭和文臣赵信三人隐藏在里面,这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
伊稚斜单于具有恒古中亚猛士的纯正血统,长得高大威猛,以匈奴人领袖之尊,屈居在这洞穴之内,极为憋屈。
霸昭则如同一匹兽性难训的中亚猛犬,整体看上去,就是身穿盔甲的巨形高加索烈犬,浑身洋溢着阴冷的杀气!他脾气火爆,已经憋得非常难受,牢骚满腹,却只能强忍怒火!
赵信恭恭敬敬的苦劝:“大单于,且息雷霆之怒,稍安勿躁”。
霸昭认为是小题大做:“不就是一伙南蛮子么,杀鸡焉用宰牛刀?”
赵信小心谨慎的说道:“大将军,不可轻敌啊,骄兵必败。”
霸昭冷笑一声:“骄兵必败?笑话,调集十万大军,对付区区五万人马,够客气了!”
“大将军,此一时,彼一时,河南河西之战后,汉军气势正盛,应该避其锋芒。”
“然后呢,就避入地洞里来了?”霸昭的话,不像黑色幽默。
伊稚斜单于觉得一点也不幽默,不耐烦的打断霸昭,示意赵信:“自次王,你继续说。”
“是,大单于。”赵信压低声音:“此时,应当避敌锋芒,以逸待劳,休养生息,养精蓄锐,等敌人劳师远征,疲惫不堪时,再发动袭击。”
霸昭嗤之以鼻:“呲……十万打五万,两倍兵马,还说什么避敌锋芒?我说自次王,这不是逃跑么?”
伊稚斜单于鹰眼狼牙:“霸昭将军,你可以闭嘴了。”
赵信愕然了,不敢说话,默默吊念着:“快了,快了。”
北国的初春,冰雪消融,万物复苏,乍暖轻寒……
阴霭的乌云下,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步骑大军,延绵跋涉在苍茫的定襄原野古道,车粼粼,马萧萧,旌旗招展,刀枪如林……
威震下的飞将军李广,战袍鲜艳,铁甲耀光,虽然已是须发苍白,而雄风不减当年,他沉稳冷毅,端坐在一匹高大雄壮的战马上,那柄驰名边塞的铁胎雀画弓,悠然悬倚在雕鞍上摇晃着,时而铮咛磕响!
李广左手按剑柄,右手扬鞭直指北方,豪情勃发:“前方战报,右贤王全军覆没,伊稚斜单于可算是斩断一臂,如今,我军兵锋正盛,三路合击,一鼓作气,直捣匈奴王庭!”
右将军赵食其深受鼓舞,由衷赞叹:“漠南河西两战两捷,霍将军真乃少年英雄啊!”
老将军李广微笑点头:“嗯,霍去病人小鬼大,下手又重又狠,年纪轻轻,老谋深算,真是后生可畏啊。”
赵食其谦虚而谨慎:“大将军令我等合兵一路,今日,还须仰仗老将军的虎威。”
“哎,赵将军言重了,你我并肩作战,同舟共济,正是建功立业,报效皇恩之时。”
“老将军世代将门,英雄无敌,此战必胜无疑。”
“赵将军年轻有为,忠勇果毅,可惜我李广老矣,不灭匈奴小儿,更待何时?”
“老将出马,当然是马到成功,何愁不灭匈奴,此战务必活捉大单于,”赵食其呵呵一笑,眼珠子一转,不解的问:“只是……”
“只是甚么,赵将军请讲。”
“大将军令我们舍近求远,千里迂回包抄,这,有何玄机?”
“此乃声东击西,皇上命令大将军和我们两路大军进攻,一正一奇,动静闹这么大,就是要紧紧咬住伊稚斜单于和右贤王,好给霍去病让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