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怀着失落出了门,明显他喜欢上了刘雅。估计今晚他跟他那个女友不欢而散,不然他也不可能这么早就回来。
我刚要迈步,说晚安,却被刘雅拉住了手,只见她眼巴巴的望着我好半天才说:“留下来,我害怕。”
我热血直冲脑门,一股暖流从脚底板腾一下冒了上来,但很快就被理智狙击了。
“你不怕我么?”我开了个玩笑话,显然,邪念并未全部被狙,有那么几个顽固分子溜了出来。
“我只想和你说…说话。”
刘雅脸似火烧云,低下了头。我的心有些软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犹豫了半晌,靠床坐下。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要求跟我谈话,假如这种情景放到四年前该多好啊,我该多么幸福,说不定历史也会是另外一种模样。如今,这种温情太过奢侈了,我何德何能,享受这种过了时的柔情?虽说这本该属于我的奢侈,可上帝它搞错了时间。
孟小琪已然真实存在在我的世界里,不论这段感情最终走向何方,此刻,我们彼此拥有着,我不能使现有的爱情受到任何伤害。而我可敬的上帝如此安排却不知是何居心,不得不说,上帝的这一手笔有失应有的风范。我想离开,可她拉着我的手,面前的女子也是我无法抗拒的诱惑,或许,我该乘着这个时间将我们以往残留的情感有个了结。为了不出现额外的尴尬,我居然关了机,我打算将这个清清静静的夜晚交给我的记忆。
潜意识极度叛逆,它跳跃着,左右着我本该有的理性,它像条蛇,窜来窜去,它勾出了四年前关于我和刘雅之间的画面,我对这个女子情感上的付出,很多时候期望着她的回响,我也想知道那些年,她对我有着怎样的态度?
或许,今晚就是我收获的季节。
而我收获的方式连我都大吃一惊,我鬼使神差的上了床,对着刘雅吻了起来,一切发生的没任何预兆。当我意识到她火热的唇正在我的嘴里颤巍巍的做着回应时,我的理性已挣脱不了柔情的缠绕,大脑迷糊的做出本能的指引,继续下去吧,持续下去吧,这是我应得的,好久以前就该得的。她像潭水,深而清澈,我明显的看到了我的样子,我因情迷意乱而迷惘的眼神,我看到了本能的我,一只兽般的眼睛,精光闪闪,守护着自己来之不易的猎物。这种目光刚才我看到过,从苏飞的眼睛里投射出来。本能的我完全脱离现实意识的反馈,恣意妄为。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谁关了,黑乎乎的房间只听见刘雅波澜起伏的呼吸声。除此之外的时光都是静止的。对,我没有忘记身下躺着的女子,她是我记忆里的女子,她有着比记忆里更凸出的腰身,丰满的线条,成熟的气息,刘雅和我,我们的节奏从一开始就不曾陌生,我们心照不宣,我的不甘心伴随着沉闷的呼吸,我对着她迷离的眼睛,我狠狠的吻了她的嘴吧!我想用最粗暴的方式突破她的防线。而正在此时院子里想起了苏飞的声音:“许超,你下来不了,不来我栓门了。”
猛然我像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凉水,打了个激灵,意识苏醒了,我在干吗?羞愧难当的我赶忙整理好衣服,开了灯,溜出了房间对着楼下喊:“我就下来。”
我慌乱的将她冷冷的丢在了房间,我已无法面对她了,刚才的吻充满着过往的味道,酸涩难咽,我背离的是情感,放纵的是欲望。
我回到了苏飞的房间,长出了一口气,突然感到很轻松,原来这不是一件享受的事,而是背负情感的包袱。苏飞一脸茫然的洗脚哩,却也不好意思问。
我打开了手机,不一会儿有许多信息发了过来,我刚要看,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刘雅,她说让我上来,她一个人害怕,如果我不去,她就不睡。
我一时不知怎样回复她就挂了电话。然后我看到孟小琪发来的信息,她问我为何关了机,在哪?她打了许多电话都不通,是不是我见她去了?
是啊,我见她了,刚才还差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是不是人的心灵是相通的,特别恋人之间?
我只能回复说在同学家,你多想了。这话说的连我都恶心。
短信又来了,她说:“我不知道该怎样相信你,我很累,我也不想猜来猜去的,我总觉得你没有说实话。”
我觉得有必要给小琪“解释”,打死也不能承认我见了刘雅!所以我用苏飞的电话打给了孟小琪,还好苏飞并没给我捣乱,还帮我开脱了一下,证明我不在犯罪现场。
其实犯罪现场就在我的眼皮底下。
我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安慰了孟小琪,这时苏飞说楼上的灯还亮着,要不让我上去看看。我一想不放心,已经很晚了,刘雅应该睡了吧?但我错了,我打开门时,看到刘雅背靠着墙,眼睛亮晶晶的,挂着泪珠,看到我来她努力的咧开嘴笑了,有些受伤的说:“你还是关心我的。”
我有些心疼,这到底是怎么了?一切如此反常,她不再是四年前的她了,她变得柔弱,依赖性强。再说她明知道我跟小琪的事,也知道我们已回不到从前,可她依旧执拗的表达着她云雾般的感情。刚才确实是我欠考虑,冲动,也可以说是我记忆中的冲动。我明白,得不到的葡萄是酸的,可既然得到了我还是想尝尝。可人的情感永远不是葡萄,并非你尝完了就算了。
“墙那么凉,你靠着会感冒的。”我过去将她拉离了墙,可她顺势靠在了我的肩头说:“那我靠着你的肩膀。”
“你真傻!”我说,但还是心疼的将她抱紧了,毕竟这个女人在为我坚持,不论她出于什么样的动机,这一刻我没理由不去安慰她。她的吻肆无忌惮的寻找着我坚固防线的脆弱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