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一天呆,她的情绪往深渊里越滑越深,她没有办法去想象任何好的,能安慰到自己的。
甚至,不可避免地,她想到,会不会现代的生活才是她的一场梦?她就是原主分裂出的一个人格?
这个念头只是冒出就被她掐断了,可根已经扎下了,无处不在。
周围人的态度,就连今天才见到的顺子,她们的表现,好像她就是原主一样,她们没有察觉任何违和的地方。
跟那个顺子一起坐了那么久,她就说了两句话,可那个顺子一点疑问都没有。
这个少年也是,对着其他人,她还可以伪装,可对着他,她一点都没有伪装,他难道就没觉察出一点点不一样吗?
是,她是在伪装,她要瞒着她们所有人,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被当作异类被架到火堆上烧了!
可,心底深处却该死地有个声音在作死地期盼着谁能察觉这些不同,谁能告诉她她不是原主,不是这个叫申虎的人,她是舒曼!
舒曼苦笑了下,把手收回来,她一直在压着那个作死的念头,可心里的期盼骗不了自己,她想告诉一个人自己不是原主,她想有个人能相信她是舒曼。
而她心里的最佳人选,就躺在她面前,最不可能原谅,最不可能去相信她。
她真是可笑,居然在纠结这种事情,难道保命不是最重要的?
心里难免会有些失落,其实,刚才从孟柳家回来,她就在想,要不要跟这个少年坦白。
明天要见所谓的大东家,所有的事情都是未知数,如果她能活着回来就什么都不说了,万一她真的露馅了,她肯定要逃,也肯定不会再回这里了。
听顺子的话音,这个少年是得罪了人,被人报复才落到现在这个境地,而且那人还要求留着少年的命,明显就是这事没完,最后的大招正在酝酿中。
到底认识一场,她也想尽己所能,再去帮他一场,最好的,当然是坦白她到底是谁。
但,前提是,他相信她啊。
他这表现,有一点可能会相信她的迹象吗?
舒曼伸手把少年抱到炕里,感受着手中僵硬的身子,心里叹了口气。
那个顺子说话的时候根本没有避开这少年的意思,所以他肯定也听到了那句怎么下贱怎么来的话,他怎么可能再去相信她?
她要是说了,这少年是会相信她不是原主大度地原谅她,还是会借机嚷得人人皆知报复?
设身处地想一想,她就觉得没底,连只是想想她就没法排遣掉心里的恨意,更遑论这少年是切身经历。
唉,算了吧,其实,她也不过是还在想着在这里有人能喊她舒曼而已,就算她跟少年坦白了,又能做什么?
留给她的时间太短,她也没有可托付的人,仅见的几个人,孟柳胆小怕事,秦大娘明哲保身,顺子更别提了,唯利是图,投机取巧,这少年能托付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