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黎明。
天色蒙蒙亮。
晁冷已经起来了。
深秋昼夜温差大,早上有些寒冷。
地面铺着一层银霜。
野外一片白茫茫。
晁冷出了房间,站在院中,做了个深呼吸。
顺手做了两个扩胸运动。
她上身穿的是军绿色的作训T恤,束在迷彩军裤里。
脚上是作战靴。
一身干脆利索,很适合运动。
晁冷打算就穿这么一身出去晨跑。
随着对环境的熟悉,她变得随意了些。
她相信自己对环境、事件和人有足够的把控能力。
稍稍有那么一点点出格,也能hold住。
小A从她身后出来,穿着一身麻布小袍子。
挺好看的,但是不太利于运动。
穿越之前,因为对汉服的固有印象,总觉得古人穿得都是长袍裙裳。
其实并不是,老百姓大多数穿得都是方便劳作的穷绔短褐。
衣服的长度,大体可以看出人的身份和尊卑,以及财力和生活环境。
村上的小孩,大多穿得是短褂和裤子。
但苏娘子与众不同,她喜欢给自家孩儿穿袍子。
即使很穷的时候,也是打补丁的袍子。
大概是想从小培养孩子的贵族气质。
小A看了看晁冷身上的衣服,有点羡慕。
他也有点想念自己的迷彩作战服了。
晁冷去井边打水洗漱。
井口微微冒着白气。
打上来的井水温暖舒适。
洗漱好,她到院子外看了看。
昨晚青壮们忙活到半夜。
碳化后的两根大轮轴,表层焦黑发亮。
和其它木材一起整齐地堆在墙边。
昨晚的篝火堆,灰烬也已打扫干净。
地上只留下火烧过的灰白色痕迹。
两人照例出去晨跑。
晨跑结束,太阳刚刚升上山头。
千里熔金,白雾消散。
苏娘子也起来了,忙着洒扫庭除。
万道霞光从东边的树梢中穿过来,给在院中打拳的两人镀上一层金辉。
七点左右,院外传来动静。
晁冷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木匠来了。
没想到他们来得那么早。
木匠师傅姓鲁。
五十岁左右,身材不高,但瞧着很精干。
他的两个徒弟都不到二十岁。
三人肩扛手提,拿着他们赖以生存的木工家伙什儿。
晁冷把水车模型拿给他看。
“鲁师傅,你看,就这么一个物件,能做吧?”
鲁木匠把模型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遍。
到底是木匠,他很快发现水车的工作模式,转动轮轴试了下。
“好精巧的物件,不知这是做何所用?”
“这是水车,灌溉用的。”
晁冷把水车的作用大致解释了一下。
鲁木匠眼睛一亮,高兴地问道:“好巧的心思,这是你做的?”
“是的。”晁冷点了点头。
鲁木匠听了这话,面上更高兴了,看向她的双眼闪闪发亮。
“小郎君真是心灵手巧,我们做匠人的,就是需要有这样的巧心思,可惜我的两个徒弟,要是有小郎君一半的巧思就好了。”他说着,嗔了俩徒弟一眼。
捧一踩一,晁冷只有干笑。
“小郎君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