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称呼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先前都不在意,而今为何如此介意?”
“之前是儿臣管理不严,今日不过是给他些小小的惩罚,以正朝纲。”
“好一个以正朝纲!”太后听到扶摇的这番说辞,虽挑不出错处,但字字句句都让人觉得厌恶。
“母后,儿臣劝你有些事情适可而止便好,不要太过分,您的确是太后,但朕才是皇帝,朕也可以把你从这个位置拉下来,做的太过了,会给皇家丢脸。”扶摇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眼中亦是如此,太后知道扶摇说的是什么事,他是说自己养面首,还公然为了叶云舟找过来,是丢了皇家的脸,他这是威胁自己。
但她是太后,她怎么可能任由一个孩子摆布。
“哀家的事情,哀家会自己管好,不劳皇上费心,倒是皇上,不如多看看各地方的奏章,了解了解民情。”
太后话音落下,冷哼一声便从那座位上起身离开了,而扶摇正一脸无害的 微笑着恭送太后,但就在 太后关门离去后,扶摇瞬间变了脸,从一脸无害的微笑,下一秒转变成一脸阴鸠,仿若一个从黑暗中走出勾人性命的使者一般。
太后纵然有怒气,但她也不清楚扶摇这是突然怎么了,想要知晓其中原委,还需要静待观察几日,于是她便先行离开,回去看看叶云舟,等他伤好了再说。
两名宫女已经帮叶云舟请来宫中最好的太医,太医给叶云舟上了金疮药,并且开了几副止痛补血补气的汤药给叶云舟,宫女拿到药方后便去宫内药房抓药,正巧离开的时候碰到太后回来,太后一把拉住那小宫女,沉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回禀娘娘,太医说叶公子受了内伤,加上外伤失血过多 ,有些体弱。”
“他怎么会受了内伤?”太后有些疑惑,太后也是练过内功之人,她很清楚,若非使用内功攻击,根本不会在短时间内形成内伤,看来这些疑惑 都要进去问问叶云舟才能得知。
她一进去,叶云舟眼尖便看到,连忙想要起身,太后却轻轻将手放在他的肩头,轻拍两下,示意让他躺回去,太后知晓 叶云舟的为人,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提起:“哀家听太医说,你是受了内伤,你是如何受的内伤,你跟扶摇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说起这些,叶云舟便是一脸的无奈,他沉声重重的叹了口气,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娓娓道来。
“我本来早上起来去找扶摇是为了把昨晚我们说的那些告诉他的,但是也不知他是怎么回事,我一进去就没给过我好脸色,跟平日不一样,我就像平常那样喊了他一声,他便掐着我的脖子把我从屋子里丢到外面台阶下面,然后还没等我喘口气,又给了我一掌,我觉得扶摇不至于对我怎么样,但是他却用尽全力给了我一掌,我都不知道扶摇有这么厉害的武功傍身,他既然这么厉害,还需要怕那个傅松菊做什么?我今天也是真的搞不懂他 ,突然之间变得这么陌生。”
听着叶云舟的一番话,太后也是若有所思,便将刚刚去找扶摇的事情也告诉了叶云舟,“不瞒你说,哀家刚刚去寻皇上,本身是想问问是不是跟你起了什么冲突,但他的态度也让哀家觉得很是陌生。”
“所以扶摇到底是怎么了?”叶云舟依旧觉得自己很冤,哪怕身上伤口再疼,他也将这番话说的中气十足。
“这样,你先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再跟之前那般跟他瞎胡闹,在这宫中行事小心谨慎些,暗中观察些时日再做判断。”叶云舟听后点了点头,毕竟现在在这宫中能信的过的只有太后,他知道太后是真心对待自己,也知道太后的真心,是交付一半保留一半的。
太后让他留在这里养伤,随后便离开了,伺候的日子,他每天都活在汤药味之中,中药的味道很苦,他记得在穿越到这里之前,在他上小学的时候闹过一场非典,那时他的母亲也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喝什么中药就可以防非典。
这种传闻一旦在邻里之间传开便会给药房引来一大波人,当时他记得药店的门槛都要被这些中年妇女给踏烂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反正喝了对身体没坏处就是,如果能防那就更好,他的母亲就是踏烂药店门槛的其中一员。
他到现在都忘不了那段时间,母亲骑着那辆吱吱作响的自行车,他骑着小单车,一前一后的在马路上赶,生怕去的晚了,药店就卖空了,好在他们骑得够快,还能及时赶到,他一进那药店就闻到一股苦涩的中药味道扑面而来,母亲买了好几包,还特意买了一个专门熬中药的砂锅,那时候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都是被强行灌入一大碗苦涩的中药,那汤药一入口,苦涩和甘味混合在一起,让人隐隐作呕,他几次三番的想要吐出来,都被母亲强行灌进去,他之所以难忘那段日子,是因为每天早上起来喝中药都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