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季明沉还愿意。

岁临故作淡定收回视线，无声问道：【对了，你刚说什么。】

【大人，白潇潇把钟弈秋哄好了，两个人还在学校污蔑你。】

岁临无趣地摆摆手，又来这一套？

【这次不一样啊，白潇潇有系统，大家都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没关系，让他来。对了……】岁临顿了一下，【把季明沉的身份透露给白潇潇，别太明显。】

他正发愁怎么让季明沉的身份回归正轨，这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提到刚才的失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季明沉觉得自己刚才像是疯了一样，飞蛾扑火想要去追逐一缕光。

那缕光看似近在眼前，实则与他隔着千沟万壑，难以触及。

他的心逐渐冷却下来，被勾得出了头的妄想却逐渐坚定。

他喜欢眼前的少年，这是过去二十多年从未体会过的心情。

他同样知道自己和少年之间的差距，但没关系，他立下的目标，向来只有达成这一个结果。

他需要加快脚步，更快一些，以免少年在此期间被其他人哄骗走。

岁临倒是不知道他这么快就结束了内耗，状似无意问道：“学长，人工智能是不是很有趣，你可以和我讲讲吗？”

他都替这人着急，明明选了一个听起来逼格很高的专业，怎么还沦落到去当服务生呢？

说到熟悉的领域，季明沉话便多了起来：“是很有趣，就像是见证了一个全新生命的诞生。”

他嘴里吐出一连串专业名词，侃侃而谈，突然话头一转，说道：“最近做了一个小玩意儿，有兴趣试试吗？”

“什么？”

季明沉将手机递给他，屏幕上的界面十分简洁，只有中央站着一个Q版小人，外加一个齿轮的按钮。

“你可以尝试着和他聊天。”

岁临思索片刻，道：“学长，今天天气不错。”

紧接着，屏幕里的小人抬头朝着屏幕上方看了一眼：“嗯，但傍晚会有雨，出门记得带伞。”

岁临顿了一下，觉得这猫简直像顾明沉。

季明沉慌了一下，语气生硬道：“性格是可以自己调整的，通过和他对话的方式，目前，它使用我的数据。至于天气是调取了手机后台数据。”

岁临懂了，难怪他会觉得熟悉。

该说不说，不愧和顾明沉是同一个人。

岁临瞥了季明沉一眼，笑着继续问道：“学长，明天还想一起看电影吗？”

小人瞳孔地震，结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我会答应。”

而身旁的人默默撇过了头，不敢直视岁临，也不敢直视自己的手机。

岁临又连着追问了好几个问题，直到季明沉轻咳一声，慌乱地收回手机：“这只是一个过渡版本，需要更多的资金投入。”

顿了顿，他又补充：“我正在努力。”

岁临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

季明沉刚说了，小人的性格可以通过和人的对话来不断调整，更进一步可以说是在不断进化，不断完善。

这样的功能对于独居的老人，失去珍视之人的人来说，是很好的安慰。

岁临在其中看到了商机。

之后的路程里，他都在构思这件事，直到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脚步，岁临一时不察撞上去，立马捂住撞疼的鼻子。

“学长？”他眼眶微红，不解地看过去，这才发现二人已经走到了他宿舍楼下。

可他平时根本不住学校。

“你到了。”季明沉解释，眼底带着某种希冀的光。

可岁临没注意到，胡乱点了几下头，把人送走，急匆匆赶回了家。

他决定了，他要帮助季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