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栩浅浅一笑,嘴角勾起邪魅弧度,道:“可能胜过我王栩的人,就只有师哥而已。”
看着王栩转身的孤傲背影,楚云撇撇嘴,鬼谷纵横果然是天生对头,难以共存。
他回到房间收拾行囊,来到韩凌房前叩拜,他没有进去,趁着夜色下山。
王栩对自己敌意满满,他可不想被这师弟惦记着。
“师哥,你是逃不掉的,只有我王栩,才有资格决定你的命运,所以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王栩透着微弱灯光,看着楚云离去,喃喃自语道……
楚云赶至楚国郢都,如今已变成废墟,被秦军把守,楚国破灭,楚氏更是遭到赶尽杀绝,偌大家族,只剩他一人。
“我借你身重生,就替你完成心愿未了之事吧!”
他来郢都第一件事就是要祭拜家族,自己融合两世记忆,算是半个楚族人,也替“他”完成一桩心愿。
楚国贵族被屠杀后,潦草埋葬于废墟,楚云看着一片荒凉,杂草丛生,坟墓乱横的郢都,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难怪项羽当年要坑杀秦兵,把赢氏一族赶尽杀绝,他这是报复秦始皇的残暴。
郢都虽然有秦军把守,但荒凉多年,逐渐被人遗忘,几乎没有人的踪迹,所以秦军很松散,楚云轻易就混进废墟。
乌鸦的声音传来,透着有些凄惨荒凉气息,仿佛在诉说悲伤惨事。
楚云心情沉默,虽是白天,他却感觉空气很压抑。
乌鸦啼鸣,有点哀伤。
楚云找到楚氏家族的坟墓,香烛,酒菜和纸钱都准备好了。
“时过境迁,楚国没落至此,我替你回来祭拜家族,你安息吧!”楚云轻语,像和自己说话。
“你是何人,竟敢来参拜楚国贵族之墓?”一位白发老者走过来,他看着楚云,声音严厉,带着淡淡威严。
楚云看向老者,其身后跟随着一个魁梧青年,楚云眼瞳微微收缩,此人竟长着双瞳,浑身都透着一股霸气,只是站着不动,就让他感应到强烈的压迫。
“若晚辈没有猜错,你就是项梁前辈吧!”楚云行礼道。
老者是项梁,他身后的自然是项羽,最具有威名的霸王。
老者露出惊讶之色,打量着楚云,又看了看他所祭拜的坟墓,道:“听闻当年楚塑有一子,后不知所踪,楚氏满门被杀,你回来祭拜楚塑,恐怕就是他的子嗣吧!”
“真像!”他看着楚云,就像看见楚塑的影子,两父子长得极像。
“晚辈楚云,正是楚塑之子,这是家族信物!”楚云拿出一块玉佩,道。
项梁一看果然是楚塑之物,抚摸着胡须,感叹道:“当年楚项两族斗得水深火热,现在都尘归尘,土归土了。”
“秦军一直围剿六国贵族余党,你能回来祭奠楚氏,祭拜亡父,难能可贵。”
项梁想起当年项楚两族的争斗,恍若昨日发生,他看着楚云,心中不免有些伤感,物是人非,尽管两族敌对,但他们都是抗秦名将,从未辱没国风。
“楚国岂会有贪生怕死之辈,子嗣者,身可死,父母不可能遗!”楚云道。
“说得好,楚国从未有贪生怕死的人。”项羽喝道,其声如雷,深沉洪亮。
他是性情中人,豪爽耿直,见楚云铁骨铮铮,很欣赏后者。
“这是羽儿,项氏少主!”项梁说道。
“原来是项羽大哥。”楚云笑道。
秦军像是发现郢都出现异状,窸窸窣窣的赶来。
他们都看见秦兵的身影,项梁笑道:“这不是久留之地,我们换地方再谈论吧。”
楚云点头,三人刹那间消失,化作一阵清风远去。
“你们是不是眼花了,郢都废弃多年,变成楚国贵族墓地,谁还会来?”
五个秦兵走来,谈话声响起。
“六国余党一直暗中活动,想要复国,这是皇帝陛下忌惮的,我们若怠慢了,那是诛九族大罪。”
“楚国贵族几乎死绝,他们都被吓破胆了,鬼影子都没有,哪里还敢出现。”
忽然间他们停了下来,身体僵硬,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一名秦兵指着楚塑的坟墓,颤声道。
楚塑墓前摆放着香烛,纸钱,酒菜,说明有人来祭拜过。
“有人祭拜了楚塑?”他们瞪着眼睛,露出惊惑之色。
“怎么可能,当年楚国被破,楚族满门抄斩,谁会来祭拜他们?”
楚族无人避过劫难,怎么会有人来祭拜他们!
“你们说会不会有鬼?”
香烛点燃不久,酒菜尚有余温,纸钱覆地,显然祭拜刚开始,但他们却没看见任何人影。
秦兵四处张扬,看见几只乌鸦展翅而飞,声音突兀,吓了他们一跳。
郢都荒凉冷清,忽然间浓雾兴起。
“听闻最近有人看见郢都鬼影出行,还听到百鬼哭嚎,他们都说楚国贵族冤魂不散,想要回来讨债,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秦兵被吓破了胆,感觉郢都变得很压抑,便慌忙的退去。
郢都变得更冷清,窸窣间听见几声乌鸦的悲鸣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