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鹿在吴良面前装得很像经常来的样子，其实才第一次来，菜单上都是英文，他只能看个一知半解的，翻到了石榴图案就说喝石榴汁了。

店里的服务员也是讲英语的，白鹿点餐只能拿着菜单，一样样地用手指指着：“This this，no，no this，this，yes yes ，thanks！”吴良看了只得捂嘴偷笑。

“怎么青衣不怎么说话啊。”为了避免被白鹿发现，吴良把话题引到了青衣身上。

“他呀，他有点内向，不过其实啊，人忒坏。记得有次和他一起去网吧玩游戏，他开挂被网吧老板发现了，被骂了一通关掉挂后，他也不说话，结果走的时候硬是把键盘的线用指甲给弄断了，人坏焉了都。”青衣没说话，白鹿倒是接过了话茬，吴良再看看青衣，一脸坏笑的样子，在他心里根本不把这当回事，甚至还有点骄傲，这让吴良心头有点不舒服。

“其实吴良兄弟，我们请你吃饭是带着目的的，你也看出来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就想问问，你和俱乐部签的合同，一年能拿多少钱？”白鹿眼带诚恳地询问道，这个倒不是他装出来的表情，他确实想知道吴良的合同价格，知道合同价格才好报价嘛。

吴良感觉不太对劲，这么大费周章的，就想知道一个合同价格？就没把合同真实条款说出来，只说了句：“一年，大约两三百万吧。”吴良的合同里写着，拿到一个地区邀请赛冠军奖励税后奖金20w，拿到一个全国邀请赛冠军奖励税后奖金50w，拿到一个世界冠军奖励税后奖金150w，如果一路顺利的话，一年两三百万还是到手的。

听到吴良的合同价格，青衣和白鹿是又喜又气，喜的是合同价值不高，报价预留空间很足，气的是他俩的合同一年才20w，加上奖金也就30w封顶。

白鹿很巧妙地没有继续询问，转而交流了一些游戏，娱乐方面的话题，只不过这些都属于吴良的知识盲区，对话场景一直显得比较枯燥而尴尬。

饭吃到一半，白鹿说完了自己能想到的所以话题，整个餐桌变得十分静谧，就连咀嚼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生怕破坏了这一番宁静。

“对了，吴良，你想不想把你的合同变成一年五百万，并且还能一次性拿一笔五百万的签约费呢。”白鹿若无其事地把这句话吐了出来，心里头却激动得要死，要是谈拢了，自己和青衣能分一百四十万！

“哦？怎么弄？似乎有点意思，说来听听。”吴良停下筷子，把手插进裤兜。

……

“大体上就是这样，要我再复述一遍吗？”白鹿讲述了一遍张羽的条件。

“不用了，我大体上明白了，可是我违约金一千万，这个不太好弄啊。”吴良若有所思。

“这个你不用担心的，张总肯定会帮你支付这笔违约金的，不过你记得你去了那边要自称杀神，网上大家都是这样叫你。”白鹿又补充了一句，这个是他之前和张羽吹过的牛逼，可得兜着不能把牛逼吹破了。

“好的，我会记得的。”吴良给白鹿发出了一个下意识的信号，白鹿以为吴良这个信号是代表他接受邀请了，但是其实吴良只是故意客套了一句，给他们设了个小陷阱。

吃过餐后茶点，三人在餐厅门口分开，吴良掏出裤兜里的手机，解锁亮屏后，正是录音机APP的界面。

吴良把录音文件发给程经理，又给程经理发了条信息：“程哥，别生气，他们找你的话，你就装着我已经离队了，但是你又不愿意告诉他们我离队了的样子，为了装得像一点，明天我就不来俱乐部了，程哥你自个斟酌怎么处理。”

翌日。

“今天吴良怎么没来啊？”白鹿一进俱乐部就问道。

“程经理说他这周作业多，周日就不过来了。”沈裕盯着屏幕回答。

白鹿心中暗喜，悄悄地从自己的行李柜中拿出两份辞呈。

“什么东西呀？”韩东走过来就要翻动辞呈。

“没，没什么，挪用俱乐部的打印机打的一点小资料而已。”白鹿慌忙按住辞呈。

“切，看你笑得这么猥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中午吃过午饭，白鹿和青衣来到程经理办公室。

“经理，我们有话要说。”

程经理眉毛一皱：“说什么？”

程经理的表情变化更增添了两人的信心，递上了辞呈：“程经理，不太好意思，我们赶紧自己不太适合走电竞这条路。”

“你们也和我来这套？你们不走电竞这条路还能干什么？去喝西北风？”程经理看似火冒三丈，但是却不知不觉地接过了辞呈。

“那您就甭管了。”白鹿倒也干脆。

“违约金记得付，今天训练完了再走，明儿个就别来了。”程经理冷笑了一下，把两份辞呈锁进了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