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顺手递上一个托盘,继续说道:“挑个名字吧!”
“青楼?放我走!”苏槿拖着疲惫的身躯奋力起身。
突然,林牧的袖腕飞出一根钢索,捆了苏槿的双手双脚,“这儿交给你了。”说罢转身离去。
青鸾为她梳理头发,柔声劝导:“姑娘你能活下来,已是万幸,何不向前看?”
“我是好人家的姑娘,我舅舅是庆州知府,求你帮我写封信,他定会来救我!”
“我看你年纪小,好心提醒你一番,巷主最恨官家人,你这身份老老实实咽肚子里,莫说庆州知府,便是当朝宰相来了迕远巷,也走不了!”
苏槿想自己刚出龙潭,又入虎口,万念俱灰。
青鸾捏着她的肩膀,言辞犀利:“青坞不愁吃喝,过的还舒坦些,你这姿色,要过回从前锦衣玉食的日子并不难!”
“我有重要的事必须去做!不能在此耽搁!“求姐姐告诉我,如何才能离开?”
青鸾见她迫切离开,为了讨林牧欢喜,故意将花魁之事和盘托出:“算你命好,赶上了青坞三年一次的打宝,你若能选上花魁,就能被客人买走,带离迕远巷。”
苏槿两眼放光,“花魁?”
“正是,机会给你了,能不能抓住就看你的本事了!”
青鸾看苏槿有些动摇,伸手把托盘向她手边推了推。
望着排列齐整的木牌,苏槿自知,无处可逃,只能先留下,静观其变。
她随手拿起一块刻着“青乐”的牌子,放在一旁,开始吃饭。
“青乐好,每天快快乐乐的!”青鸾在一旁拍手称赞。
“青老板说了,这几日你先养好身子,等好些了再搬去青坞。”
“知道了。”
七日后
苏槿正在书案旁画画。
林牧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看着纸上伫立一座高耸的山峰,笑着说道:“你这山怎么是红的?”
“因为我迟早有一天,会杀光山上的人!”苏槿目露凶意。
“能出去再说吧!”
“选花魁都比什么?”
“比的可多了,你得先到青坞习课,三个月后会有考核,若通过了考核,你就是下一任花魁。”
他走到桌前坐下,饮了一口茶。
“那快走吧!去上课!”
“急什么?青坞有青坞的规矩!”
林牧修长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他步步逼近,隔着面具,细细端详。
恢复元气的苏槿,粉妆玉琢,唇红齿白,眉如新月,顾盼生辉。
“这等姿色做坞娘才是暴殄天物。”
苏槿明白,能活下来已是上苍眷顾,此刻身处险境,万不能自乱阵脚。
她后退一步,侧身半蹲,双手在襟前合拜,语气温婉,彬彬有礼:“公子万福。”
林牧瞧出她行了女子礼,猜出她出身名门,善意提醒:“人生路漫漫,频频回望,是会摔疼的。”
苏槿听出他话中意图,心有所悟:自己不再是苏家闺秀,既入了这江湖,便只能昂首阔步,大步向前了!
“还有何规矩?一并来吧!”
林牧指了指床上,“把衣服脱了趴那儿。”
苏槿内心恐惧,面上却佯装淡定:“做什么?”
“刺青。”
她咬了咬唇,毅然脱下衣服,趴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