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章 身不由己,随波逐流(2 / 2)抗日传奇之刀客传首页

“我特么就会这,别的没人教。”苏老二心下知错,嘴上却不肯服气。

“别逼逼了,快点上这边来,等你半天了,冻死哥几个了。”

众人按照指点,穿过那片树林,在一片开阔地果然看见了几辆驴车。把东西全装车,人也跟着上去后,几个人才晃晃悠悠地沿着崎岖的山路向深处走去。

夜色如水,等到了新寨之后,又来了不少人帮着卸车,李三娃子也要帮忙,却被之前推老人的汉子拦住,告诉他到忠义堂里去,老当家的和大当家的要见他。

李三娃子不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山里娃,机缘巧合之下,杀死了两个日本鬼子,为何被老人如此重视,这会大当家的也要见他。但李三娃子没得选。只能按照吩咐去见两位“大官”。

所谓忠义堂,其实就是一个天然的大山洞,石头上歪歪扭扭地刻着忠义堂三个字,显得破旧又寒酸。

洞内,几个浸了油的火把插在墙上,就当照明之用,火把不多,洞里的光线较暗,但勉强能看出人脸。

里面有八个人,有的坐在凳子上,有的坐在破椅子上,有的坐在台阶上,最上边两个人,一个身穿熊皮大衣,头戴熊皮帽子,腿上却是一条普通的蓝布裤子。脚下一双旧了的皮靴。一脸络腮胡子,眼睛很大很圆,感觉此刻便目不转晴地看着他。屁股底下,石头搭起来的座椅,铺着一张虎皮。让此人看起来威猛不凡。

身边的一位,正是那个老人,身上盖了一条黄绿色军用毯子。应该是日军的用品,不知是什么来路得来的。

老人闭着眼睛,但也仿佛在盯着每个人,只是李三娃发觉,自他进来后,老人弯了弯嘴角,不知是笑,还是无意识动作。

李三娃站在中间不知所措,一个叼着烟袋的刀条脸汉子朝他吐了一口烟道:“那来的小崽子,见了老当家和大当家的,不知道问声好吗?找挨削是不?”

说完这暴躁汉子站起身来,提着近半米长的烟袋就要揍李三娃子。

好在这个时候,老人说话了:“老四,别总那么冲动,这孩子是老大亲自领人救回来的,岁数还小,照顾着点!”

听老人这么说,原本暴燥的老四居然哼都没哼一声,就那么自然地坐了回去,仿佛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

见老人说话了,虎皮大椅上的男人仿佛也松了一口气,本来挺直的身子,一下子歪向旁边,整个人显得十分慵懒。

老人依然没睁开眼睛,像是诉说梦呓一样。

“几天前,老汉我听说鬼子要开始剿匪,就想着与大当家找个地方埋伏一下,给鬼子来个狠的,却不料让青龙山的狗腿子知道了消息,埋伏还没开始,就差点着了鬼子的道。幸亏大当家的机灵,冒充青龙山的杂碎,借着找地儿埋伏的理儿,让众兄弟抬着老汉跑了,等跑到老家的山口时候,就看见这小家伙跟疯了一样在那捅日本兵,最后整死了还跟个狼崽子一样,扑上前去掏人家脖子。晕过去还喝了一肚子血,咽了一块肉。我就觉得这小子将来能是个人物,所以带回来让几位相看相看!”

大当家微笑不语,显然认可老人的话,剩下的人中有五人听老人和大当家的,也没什么意见。显然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不明白就这么一个小事为啥还要把大伙折腾过来。

只有那个唤作老四的人嘟囔了一句:“小孩子不定性,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了山上的苦,别半道跑了,我可不想对小孩下手。”

老人没理他,见其它人没反应,便对着李三娃子招了招手道:“过来,以后老汉的轮椅就归你推了,另外,该有个正经名儿了,将来成名了叫三娃子也不威风,水浒传里有个好汉叫扑天雕李应,好狼就得能把大雕给扑下来。以后你也叫李应吧。

李三娃子李应来到了老人身后,就听老人又说道:“老汉姓李,与你也算本家,江湖上有人问起你就报李瘸子门下就行。”

说着又指了指大当年的道:“这是咱们大熊山大当家的,也是我干儿子。大熊山他说话就是圣旨。”

然后老人再次闭上眼睛,喃喃道:“坐椅子那个,是咱们山上二当家的,你叫二叔就行,坐凳子那个是三当家的,同样叫三叔,刚才吓唬你那个,是老四,你叫四叔,墙跟儿那站着的是你五叔,剩下靠门那个是你六叔。”

李应按照老人介绍,朝每个人都恭敬地叫了声叔。叫到的人只是微微点头,没有一丁点热情的表现。

“人也介绍完了,记没记住的不要紧,往后的日子慢慢记。”老人说完挥挥手道:“小狼崽子,咱走吧。”李应学着原来那个推车人的样子,也没吭声,默默地走到老人身后,推动老人的轮椅从旁边斜坡下了台阶,大家都起身相送。老人摆摆手道:“都歇着去吧,以后没事别召唤我俩,你们自己作主就行。”

老人不住在这里,从这里出来后,李应扶着老人坐上滑杆,自己扛着轮椅一路踉跄地跟着老人,足足走了近一个小时,穿过一片灌木丛后,一个农村常见的小院就出现在眼前。

老人让抬滑杆的汉子回去,指了指西边的屋子道:“你住西屋,我住东屋,这院里就咱爷俩,所以,所有活都是你的,屋里有铃,铃响就是我找你。天不早了,去休息吧!”

李应点头示意知道,把老人推到东屋并抱上炕后自己才回到西屋。

屋里没有电,当然也没有蜡烛,借着月光李应一头扎炕上,扯过棉被把自己埋在里边,然后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

他知道,从昨天开始,他就不再是孩子了,尽管他只有14岁,他现在是个胡子,一个属于被胁迫的胡子,实际上,李应很害怕,有对陌生的恐惧感,也有失去父母后的无助感,更有对前途的迷茫感。

哭着哭着,李应便在泪流满面的情况下睡了过去,尽管妈妈说过,哭着睡觉容易得病,病死才好呢,爸爸妈妈没走远,还在村口朝我招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