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面呲了呲牙,对着他阴阴一笑,袖子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匕首,此时留在外面的只剩下一个柄。
殷红而炽热的血液从伤口缓慢流出,阿马罗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过很快,他的脸上就爬上了一抹疯狂。
他大笑起来,牙齿上、舌头上都是从喉咙里涌上来的血液,就连口水也都是一股腥臭的味道。
久违的疼痛啊……
“真是……好久没有这么痛过了。”
黑暗面神色冰冷,缓缓地抽出匕首,任由鲜血四溅。
之前还不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么?
怎么现在这家伙居然会变成这一副比自己这个混合了地狱力量和某人负面的存在更离谱的东西?
只不过无论是黑暗面还是世良修也本尊都不知道,当时的他们如果没能逃出黑衣组织,也许也会变成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疯狂模样……
“算了,我也不在乎。”
黑暗面想了想,只不过毫无头绪的他很快就果断放弃了继续思考。
想不到就想不到吧,反正也不耽误自己杀他。
铛!
“咳咳咳……”
还没等黑暗面继续进攻呢,对面的阿马罗居然不顾腹部被捅穿的疼痛和血流不止的伤口,直接将手里的武器抬起,狠狠地朝着他的天灵盖劈下!
“啧,还挺难缠。”
黑暗面见状,抬手就将流光飞霰挡在了头顶——
嘶!
在兵戈相交的那一刹那,二人都只感觉虎口发麻。
力气好大!
“嘁,没想到即使是经过如此训练的我,也无法敌过你的暗手……”
阿马罗后退了几步,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随后仿佛是收到了什么消息一样,抬眼扫视了满地血腥的战场后,神色几度变换,最终朝着黑暗面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们的末日,终将到来……”
“等等!”
只见阿马罗的身躯逐渐变得虚幻起来,天地间唯有他的笑声在回荡。
黑暗面晚了一步,刚刺出的流光飞霰只穿过了一道虚影,带起一片风声。
“……超凡。”
与此同时,世良修也本尊将黑暗面挤了回去,重新接管了身体。
好在身上的伤只有一两个被剑气刮破的小口子,稍微清洗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超凡下场了。”
同样看到了这一幕的陈安远感慨一声,扭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狗狗祟祟地躲在树后面偷看的几名机动队警官,随后转身对世良修也说道:“来消息了,那边超凡下场了,烬灭会来了人。”
“嗯,我知道……哦?”
世良修也有些后知后觉地一扬眉:“烬灭会来人?不是那个酒厂吗?”
“没有啊,我没有收到酒厂来人的……等等,你的意思是说,刚刚和你打的这个叛序者,同时是酒厂和烬灭会的人?”
“八九不离十。”
世良修也点点头。
“嚯,双面人哪这是,脚踩两条船也不怕浪大翻了。”
陈安远惊叹一声,又问:“你认识?”
“孽缘。”他苦笑一声,摇摇头。
“呃……好吧,孽缘孽缘……算了,不管他,后面写报告的时候再提吧。”
见世良修也不愿多说,陈安远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也不强求,看着他从地上捡起已然沾满血污的狼骨面具重新戴在脸上。
“走吧,马上就要天黑了。”
“好——后边的警察,跟上!一会儿还要拜托你们呢。”
“嗨以!”x5
一行人也不顾身上的脏污,再次踏上了征程。
这场行动持续了一天一夜。
虽然大家都很疲惫,还有几十人的伤亡,但是任务圆满结束,裁决所和日本官方大获全胜,所有的大使都被成功解救,无一伤亡。
“老爹!!”
丑牛一个滑跪,抱着华夏驻日大使的大腿就嚎了起来,听那哭声真的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你个猪头……”
本来华夏大使还想说他几句,但是听着自家儿子的哭声,最终千言万语也变成了一声叹息。
“都过去了,丑牛,大使先生,”雄狮走上前来,笑眯眯地说道,“皆大欢喜,不是吗?”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华夏大使不好意思地说道。
“有什么麻烦?这件事情还是我们的失职,往后我们裁决所可要加大重视保护你们才是。”
林楚汉也走了过来,抬起袖子闻了闻,做出一个干呕的表情:“得得得,也别打这些官腔了,都是老同学,路上边走边说。”
“行。”
三个人并肩而行,很快就丢下了丑牛一个人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淦!这老登……”
丑牛一瞬间又气得跳脚:“你们等等我啊!我也是华夏江省裁决所分部武装行动部的仲裁官啊——”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就是一排排的担架,上面都是伤员。
至于死去的警官和裁决所返祖者们的尸体则是还在收拾,没有尸体的就只好先报上名字,到时候立衣冠冢。
世良修也、陈安远、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四个人也在担架上被人抬着走,身上都被缠了厚厚的绷带。
他们不慎被爆炸波及,被气浪抛飞出去十几米远,好在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两个机动队警官穿了防爆服,而世良修也与陈安远两个返祖者则是皮糙肉厚,摔在地上后也只是肋骨折了几根和轻度脑震荡而已,并不算严重。
但是院还是要住的,不仅仅是为了身体,也是一种放假。
但是……
“我真的不想住院,每次休假都是住院住院住院,我都快成医院钉子户了。”
世良修也哀叹一声。
陈安远翻了个白眼:“之前你这么倒霉才一个月就住院了三次,不成钉子户才怪呢。”
“那是意外……”
只不过还没等世良修也解释,他的背后就传来了一股恐怖的气息。
一转头,他就看到了自己身后那对幼驯染脸上露出的灿烂微笑。
“一个月……住院三次?”
“我们怎么一次,都没有听你说过啊,亲爱的世,良,同,学?”
世良修也知道自己玩完了。
这两个人笑得越灿烂,一会儿逮到机会后对自己下手就越黑。
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