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最后一章!)
飞机的起飞时间是上午十点。
世良修也提着行李箱,戴着墨镜,钻进了松田阵平开来的马自达后座里。
前排副驾驶坐着的是萩原研二,旁边是和三个人都很熟的雨宫长泽与伊达航。
后面跟着的车是青蛇松下优前几天新提的丰田车,里面坐着鬼狐陈安远、银狼樫村弘树。
林楚汉没有来,他是审判长,不能轻易离开裁决所这个大本营。
现在裁决所的情况不容乐观,可以说是四面皆敌,而储存着大量资源与机密的大本营自然是那些敌人的首选突袭目标。
“往后带新人的任务就要交给你们了。”
世良修也乐呵呵地说道。
“带新人很忙的,到时候等你回来了我可要多塞几个人给你。”
雨宫长泽勾住了他的肩膀,满脸坏笑:“你知道吗?咳咳咳……新人里头有个对陈安远感兴趣的,还是个女孩子哟~”
“哦?”
世良修也瞬间竖起了耳朵:“来来来,讲给我听听。”
“那个女孩子叫苏南,从华夏来的,咳咳咳……在实验室里的时候她很喜欢一个经常照顾她的大姐姐,非常非常地依赖的那种……久而久之,她就成了レズビアン(英文lesbian,也即女同)。”
哦……
世良修也了然。
前世的时候他认识的一个小学女同学就是这样,外出打工的时候被欺负,最脆弱痛苦的时候,有个女孩子拯救了她。
喜欢上拯救自己的英雄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和性别无关。
只可惜后来那位女同学说,那个女孩子只是单纯地想为她这个与自己有着相同经历的少女打把伞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一段还没有开始的初恋,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后来呢?”
“后来?”
雨宫长泽咂吧咂吧嘴:“那个大姐姐死在了犯罪组织的枪底下,在苏南的面前。
“亲眼看到自己爱着的人死去是一件很痛苦很难受的事情,咳咳咳……或许需要苏南用一生去治愈……但是她在这儿遇到了陈安远。”
陈安远是什么人啊?
那可是那种能把自闭症唠成社牛的恐怖人物!
再自闭、再痛苦的人,都能被她陈安远话疗得活泼开朗,更别说比她小了近十岁的苏南了。
姐姐这种存在,对于一个喜欢女孩子的少女而言,无疑是致命的。
“啧啧啧,只可惜,陈安远取向是男孩子,苏南小朋友要失恋咯……咳咳咳。”
“这可不大一定咧,陈安远自己也没说恐同,说不定有机会被苏南掰弯。”
世良修也摇了摇头。
烈女怕缠郎,只要对方不讨厌你,这个定理就永远适用,无论你和对方是男是女。
当然,要是死缠烂打的过程中发现对方明确表现出厌烦的情绪或者是把你当舔狗的迹象,那就不要再追了,这样只是徒增厌烦而已。
喜欢当舔狗的另说,反正世良修也不会当。
虽然是纯爱党,但是世良修也也不会进行这么一段这种投入之后却毫无产出的感情。
他梦想中的感情,应该是双向奔赴,互相经营这段感情,可以慢一点,但是不能只是单方面的付出。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也都已经二十多岁了,都还没有谈过恋爱……”
“行,打住,不要说这种话题了。”
世良修也闭上眼睛,拍了拍雨宫长泽的肩膀:“我们今天来的所有人里面,除了班长,都是母胎solo。”
“……”
雨宫长泽哀叹一声:“咳咳咳……怎么就没有一个女孩子看得上我们呢?”
“你想想,裁决所的返祖者都带着病,人家漂亮的女孩子能看上我们这些残疾人就怪了。”
“哎,小修也你也不要这样妄自菲薄嘛,就连和你长得很像的臭脸小阵平都有很多女孩子追,没道理你不会有人喜欢啊。”
“有吗?”
世良修也疑惑。
“其实警校是有人喜欢你的,还给你写了情书。”
世良修也:“???”
盲眼青年难以置信:“我?有情书?!”
声音都提高了八个度。
在驾驶位开车的松田阵平有些心虚地咳了一声:“咳咳咳,那个,被我丢了。”
“???”更离谱了!
不是,亲哥丢自己亲弟弟的情书,这合理吗?
似乎是感受到了世良修也的怨念,松田阵平更心虚了,但是说话倒还是理直气壮:“你才十七岁,就收情书!小孩子家家的就搞情情爱爱……”
“……”
大哥,这个理由能再离谱一点吗?
世良修也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算了算了,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尴尬的气氛在蔓延。
五个人陷入沉默,一时间完全没有人说话。
一直到到达机场,松田阵平才再次开口:“我们到了。”
“我们就不进去了,”雨宫长泽帮着世良修也拿过行李箱,递给他,“咳咳咳……一路顺风。”
世良修也笑了笑,朝着所有人都鞠了一躬,摸了摸眼圈有些红的樫村弘树的头发。
“一年而已,我可不希望看到你们毫无进步啊。”
“哈哈哈,那是当然!你就等着回来叫我大哥吧!”
青蛇哈哈大笑,轻轻地捶了一拳世良修也的肩膀:“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
机场大门的马路对面,一辆保时捷停在临时停车位上,有银发青年、猫眼青年和长发青年三人倚靠在车子上,目送着世良修也进入机场。
“看够了?”
银发青年斜睨了二人一眼,问道。
“走吧。”
三人回到了车中。
“没有窃听器或者是摄像头,你们想说什么就快说。”
银发青年坐在副驾驶上,驾驶位上是长发青年,猫眼青年则是坐在后排。
“所以,他提到过的黑泽,是你?”
猫眼青年问道。
“的确是我。”
“……是你保护了我们,对吗?”
“哼。”
银发青年不说话,只是冷哼一声。
但是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多谢。”
油门一踩,保时捷开出了停车位,朝前奔去。
天边传来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一条长长的尾迹覆盖了一小片蓝色的天空。
世良修也戴着墨镜,一只手搭在头等舱的窗户上,整个人都陷进座位中。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吗?”
“哦,不需要,谢谢。”
婉拒了空姐的服务,坐在位置上的盲眼青年长叹一声,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的云朵,内心离别的愁绪逐渐被对未来的期待所替代。
华夏啊,异世界的故乡,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