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免礼，颜孜，本宫听说你平时箭术不错，来，让本宫看看。”太子淡淡地回应道，但是看向颜孜的眼神还是流露出一丝不一样的光芒。

听说？怕不是特意打听的吧？颜孜在心里暗搓搓地吐槽，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谦虚地回答：“颜孜谢过太子谬赞，那都是意外都是意外。当不得真。”

说完留下一脸愣的太子，转身拿起箭，对准远方的箭靶，快速地将手中的十支箭全都射了出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般自然，让负责在箭靶处报成绩的太监，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次报一次的成绩，最后直接汇总宣布：“颜孜，八环两次，七环三次，六环四次，五环一次。”

这样的成绩根本就进不了前五名，听到结果的太子殿下直接质疑了出来，冷声地问：“颜孜，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在本宫面前作假，本宫听你们同窗说过，你的箭术可是在班上数一数二的。”

颜孜直接跪下来，从容地说：“太子殿下请息怒，请相信这真的是草民的真实水平，学堂那个射箭成绩也是因为在学堂里练习的多了，成绩也因为熟能生巧地上去了，但今天突然来到一个新的地方，这既然就不能跟在学堂里的相提并论了。可能其他同窗课后都抽出时间在外更加精进自己的箭术，但请饶恕草民懒怠了。”

颜孜这段话让太子哑口无言，憋屈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毕竟这么多人看着，他总不好说其他人成绩作废，回那学堂再重新比过吧，算了，还有南王世子在。太子猛地灌了自己一杯茶，稍稍顺了自己的心后，点头让太监继续宣布下一人上前。

颜孜下台后，慢悠悠地来到南王世子千曦面前，面无表情地问：“怎样，我的箭术是不是更好了？”

“确实更好了。”千曦敷衍地回答说。

周围的学子听到后，纷纷讨论说：“原来颜孜真的只会学堂那个箭靶呀！”

“应该是真的，你看南王世子都承认他这次有进步。要是按他学堂那个成绩，十有九中的，那就是退步了呀。”

......

“比赛继续，有请下一位南王世子上台。”

千曦听到自己被喊后，不慌不忙地上台，对太子殿下行礼，谦逊地说：“千曦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本宫早有耳闻，南王世子在清风学堂的箭术可是一直都名列前茅，甚至常年霸榜首位，今日这比赛是否会名副其实呢？”有了颜孜那个意外，太子为确保能顺利跟南王世子建交，先把他能找的借口切断先。

“回禀太子殿下，千曦实际箭术与学堂上的表现一致，绝不敢在太子殿下面前有一丝偏差。”千曦继续恭敬地说。

太子一听，非常满意南王世子千曦的回答，笑着说：“好，那就让我们大家看看清风学堂第一箭术的实力吧，请。”

“千曦遵命。”

起身来到起射处，旁边的太监拿起新的一炷香，点燃，高声宣布：“南王世子射箭开始。”

千曦甩了甩头，左手竖起弓，右手拿起箭矢放在弓弦处，冷冽的眼神，犹如利剑般瞄准前面的箭靶，似乎下一刻，箭矢就随着他的视线飞了出去。

可是，一秒，两秒，三秒地过去了，箭矢还停留在千曦的手上。

不明所以的众人都以为千曦是不是石化了，只有台下的颜孜似乎想到了什么，抿着嘴不让别人看出他内心的狂喜：兄弟，你故意的吧？我表演快且狠，你要表演慢却准，是吧......

终于一刻钟过去了，太子都等得不耐烦了，千曦还没射出第一支箭，怒斥地问道：“南王世子，你在干什么......”

可太子话音还未落之时，千曦终于松开紧拉着的弓弦，箭矢一下子“咻”地一声窜出去了。

“十环。”箭靶处的太监大声宣布。

随后，千曦转身朝太子那边跪下来，谦卑地说：“太子殿下请恕罪。”

“免礼，免礼，赶快继续射箭。”太子急切地叫唤千曦起身继续比赛，毕竟自己定下的要求可是前五今晚才能相聚于酒楼。

“千曦遵命。”一来一回，千曦优雅地起身，继续刚才第一支箭的动作，举弓，放箭矢，拉弓弦，瞄准，等待时间的流逝，这次只需十分钟，放箭。“十环。”远处传来第二支箭的结果。

然而，第三支箭还没开始射出去，香已经烧完殆尽了。最后南王世子千曦的成绩便是一炷香内两个十环。

看到这样的结果，太子简直难以置信，厉声质问道：“这就是你的名副其实？绝无二致？本宫绝不会相信你这样的射箭速度，居然会让你的箭术能在学堂里名列前茅，要不是你在学堂作假，那么就是你今日在本宫面前在作假。”

千曦听到太子生气后，第三次跪了下来，回答道：“千曦绝不敢造次，若殿下不信，大可问问在场的各位学子，他们都能帮千曦证明。”

“哦，这么说你是在质疑本宫没有眼睛看吗？”太子继续追问。

“太子息怒，千曦射箭时都要感受风，在学堂亦如此，若没有能确保十环必中的风，千曦手上的箭绝不离弦。”

周围的学子听到太子与南王世子的争论，都在回想南王世子平日里课上的表现。而颜孜不急着跳出来帮忙作证，毕竟作为南王世子最熟的同窗，此刻跳出来无异于给太子殿下上眼药说帮忙作假，毕竟他刚刚也因此激怒了太子。

“南王世子平日里射箭是怎样的呀，我平时上课只顾着懊恼自己的箭术不够好，没怎么关注。”

“这你问我就问对人了，我经常在课后看南王世子在练，射一支的时候等上一刻钟箭矢才离弦的时候多了去了。”

“是的，我也看到过，有次我不懂南王世子为什么这么做的，还鼓起勇气上前问了他。”

“哦，那世子怎么说。”

“他给我回了个‘风’字，当时我还是一脸懵的，风是什么风，我还以为他在骂我疯呢。没想到，今天才知道此‘风’非彼‘疯’，受教了。”

“果不愧是世子，这射箭之术跟我们常人理解的就是不一样。”

太子的脸都要憋成绿色了，听到周围的议论纷纷，想处置南王世子千曦的话到了嘴边被硬生生地吞了下来。

而千曦依旧跪在那，只不过低着头，嘴角微微勾起，谁也没能注意，除了一直盯着他的颜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