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章 逃生十里(2 / 2)锄翻仇敌忙修仙首页

抬起头,神情哀伤的望着溪滩那边。

他朝着那边突然又跪倒在地,嘶哑的竭力大喊:“爹,娘……”

此刻的他双手捧面,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放下手的眼神里尽是疯狂的凶狠劲。

跪地无言良久,好不容易平息滔天的怒火。

余罚思及报仇,脑子清醒了许多。

想着以后的生活,记起灵田附近的滩滁上还残留着一批能保命的熟粮,以及可能存留的种子,他不敢再拖延,拖着疲惫的小短腿,抱着还没吃完半个寒瓜,重新回到那烧焦的海冲滩。

至于他就这样跑回去,会不会再碰到杀他一家的修士仇人,以他的智慧,还想不到这点。

丰收的季节,天气正热,骄阳如火,正午的沙地能够烤熟生鲜的鸟蛋。

脸上沾满泥灰,变得黝黑如墨的余罚,回过神来,再皮也不敢顶着烈日收拾粮食。

带着这寒瓜过去劳作,正好可当水喝。

原本的草帽与农具全部被烧光了,他只好摘了片野生海芋叶子当草帽用,胡乱用藤蔓绑了。

没想到只走了几百米,才爬回海冲滩,那碧绿的芋叶就被烤干了,蔫巴巴的戴在头上,不能为他多遮挡一点荫凉。

若是以前,汗流如油的他,早躲在阴凉之处歇息,或是泡在海水里纳凉,绝对不会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拼命收集粮食的。

现在亲人不在,诡异的气场又不知道会存留多久,沿海那无穷无尽的鸟雀,不知道海冲滩被破坏之后,还会不会有驱鸟的功能。

他不敢赌运气,只好尽快尽可能的收拾残留下来的粮食。

海冲滩灵气衰竭,所产米粮已经不够称之为灵米,只能算是凡米中的极品,比一滩之隔的粮食要美味的得多。

他们这些灵农压根不敢偷食。

先前余罚干咽时,就觉得这算不上灵米的极品贡米,微甜,又韧又弹,很有嚼劲。

他觉得,若是能吃上这种极品米饭,都不用佐菜下饭,他都能吃下几大碗。

实在太美味了!

他不知道,作为更好的灵米,又是如何一个味道?

岁岁种灵米,为修贡仙珍,至死不知味!

有记忆起,不懂事的孩童时,他不小心碰触这些灵稻,就会被有读书气的文雅老父,慈爱亲母,宽厚大哥,热情姐姐们,不管哪一个,无一例外的会瞬间变脸,歇斯底里的暴打他一顿。

从此他谈稻色变,近米情却,从来不敢靠近灵稻一丈之内。

除非是收割之后的灵田。

回想着这些不好记忆,泪已哭干的他准备不足,把一小捧一小捧的爆米花堆放在干净些田埂上,来不及用叶片包裹。

那些看着没被烤熟的稻子,被他小心的另外堆放着,打算当作种子,替代以前一直种植的稻种。

特别是上风向,没被波及的稻子保存完好的更多。

这些种子可是从灵米退化而来,到底比一般的稻种要好得多。

现如今,他就一不用缴租纳粮的黑户,凡人国度,修士门派,全都没有他的户籍。

一个人吃饱,全不用管其他。自然是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这些想法,在吃到美味爆米花的第一瞬间,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也就直接打算这么做了。

烧焦的灵田十数亩,残余下来的稻子其实还是蛮多的。

有残余的诡异气场在,鸟虫兽不近,余罚顶着烈日整整收拾了三日半,才把能食用的半焦爆米花,与种子一起,全部收集好。

到了后来,见收拾起来的种子够多,一些离火近的,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烤熟的稻子,他就没打算留作种子。

残留的能当种子的稻子,供他一人吃,已经足够多。

本来不用收拾这么久,奈何藏粮食的器具全被烧毁,他只好用一张张宽大的芋叶当小包裹,小心的收集了近两百斤各种农作物的种子,六百多斤爆米花以及半熟稻子。

修士残留下来的灵火气息,震慑了四周的普通野兽,让它们不敢前来偷食这里的粮食,以致留到现在让余罚收集起来。

包好这些粮食,他都把附近的芋叶摘秃好大一片。

兴许是否极泰来,他才匆匆把这些东西藏好粮食,天空陡地变色,突如其来一场大暴雨,把余罚这小黑泥鳅淋了个落汤鸡。

余罚这个大胆的娃,在这里折腾了大半天,压根就没想过修士可能会杀个回马枪,把他斩草除根。

也可能他不是不懂,只不过是哀莫大于心死,破罐子破摔罢了。

盛夏不怕雨,他顶着雨才转移了一大包爆米花到十里外家人早早开辟的一个山洞。

回来拿第二包时,才发现,先前拿过来的那一大包粮食,足足几十斤,被啃食了大半。

这还不罢休,直到他进来,一大群灰黑的老鼠当着他的面拖拽着那堆烤熟的爆米花。

听到他赶过来,叽叽乱叫声中,顶级美味的诱惑下,惶恐又嚣张。

这群老鼠含着粮食移动中,余罚看不出这一大群坏东西到底是否害怕。

一时间,他有点呆傻的站在原地,望着这群家伙,不知道该怎么办。

习惯了海冲滩里鸟兽不近的环境,他压根就没有想到粮食会被野兽抢走,哪里会想防备它们。

片刻后清醒过来,他怪叫着弯腰拾起几块石头乱砸,把几只耗子砸得血肉模糊,终于四散乱逃。

当局者迷,长期生活在溪滩上,都忘了要防备鸟兽的爹娘没想到这点,只是匆匆的开辟了一个石洞而已。

其他东西也没有准备,这里没留任何的粮食。

修士的强大,简直是无所不能,他们没几成希望能瞒过去,就是存了这么个侥幸的想法,并准备了这么个可能用得到的石洞,更多的还是想着份主人足够良善的侥幸。

以为他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辈子的任劳任怨,遇到这种人力无法挽回的情况,主家应当会体谅他们的,从没想过到头来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侥幸逃生的余罚,才真正的体会到了修士的无情。

没触碰到他们的利益,他们看似很好说话,一旦损伤,就是翻脸无情,没丁点温情可言。

驱赶走这群抢食的家伙,余罚痛苦的放弃了在这边存粮的打算,想着是不是先造个封闭的存粮石室,再转移那边的粮食。

也许粮食堆放在那边,还更安全一点。

这石洞,还留着当初开凿的工具,钢钎用久了,短到只剩三寸,铁锤倒仍是原样。

过去了数日,余罚性情还是很麻木,十分茫然,雕凿石壁有点机械,加上人小力气弱,凿得很慢。

不过饿有现成的爆米花,渴有山溪,不必他来回往返。

心情悲伤下,麻木的雕凿着石壁,暂时忘了要回去收取随意放置在那边的粮食。

困极而眠,那群胆大的老鼠,就在他身边悉悉索索的无视他的存在,直接偷粮。

动静太大,越来越放肆到直接踩踏到他身上,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漆黑的夜,他茫然睁着腥红的眼睛,摸黑又是一阵乱砸,把这群要粮不要命的家伙赶跑。

被这群老鼠气到了,余罚才想起海滩之外那田地布置的一些陷阱,连夜布置起来,与老鼠斗智斗勇。

几只重伤不死的老鼠,也被他用来杀鸡儆猴,吊在洞口吓那些胆大的家伙。

这么一来,除了不绝的噪音干扰下入睡困难,还有半夜被那些仍然胆大的老鼠触碰机关砸伤尖叫惊醒,紧跟着又是一番乱战,半睡半醒的总算熬到了天亮。

白天打着呵欠再紧凿一阵,把膨胀的爆米花重新压实,用大石压着。

总算清醒一点时,顾及那边的种子,又匆匆的返回察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