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谭大哥说的也没错。我也不是处处都不如我父亲,比如我的胆子就比我父亲大。上次你在医车上吐血昏厥,我就直接用了双倍药量救你,现在你这不活得好好的。”叶庭芳自己给自己打起气来。
谭灵泽说:“我就喜欢你这天不怕地不怕、敢作敢为的样子。我自叹不如。”
“谭大哥,咱们不开玩笑了,说正事。”叶庭芳说道,“皇上说了,让我有机会的话,了解一下去年你被诛杀的真相。”
“不要,千万不要,那会让你丢掉性命的。”谭灵泽急切地说道。
“放心,我会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去调查,一旦嗅到危险信号就收手。”叶庭芳又顽皮地笑了起来。
“我一个男人尚且不能保全自己,你一个女子又怎么能是对手。到了,去看病就好,别的不要打听。”谭灵泽很是不放心。
“对了,皇上还说要我听你的嘱咐。”叶庭芳说道。
谭灵泽说:“我的嘱咐就一句话,确保自己平安来去,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走之后,医馆、学馆和家里这一大摊子事儿,就都交给你了。”叶庭芳对谭灵泽绝对信任。
“等你回来,一定原样交还给你。”谭灵泽郑重承诺。
两天后的早上,叶庭芳去京都与简院使汇合。
谭灵泽骑着他那匹心爱的枣红马,送坐在车中的叶庭芳,他送了一程又一程,仍然不肯回去。
叶庭芳也不舍得分离,但仍笑着说道:“谭大哥,快回去吧,再送就到京都了。”
谭灵泽听话地勒住马,目送叶庭芳走远。
走出好远之后,叶庭芳在车上的后窗中,还能看到谭灵泽和马仍然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只是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儿。
回过身来的叶庭芳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这个男人什么话都没说,却将无限的担忧写满了这条送别的长路。
她在心里暗下决心,这辈子非谭灵泽不嫁。
她知道谭灵泽身上背负着巨大冤屈和仇恨,作为一个男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所以,叶庭芳选择谭灵泽,就是在自己婚姻道路上,选择了一条最难走的路。她还知道,自己需要等待,但要等待多久,却无从知道。
叶庭芳再次来到京都的丰泰殿。
她跳下车,进殿见皇上梁伯达辞行。
梁伯达看到叶庭芳不禁眼前一亮。
再次到来的叶庭芳,除去了女子的簪子和耳环,头发像男儿一样束了起来,加上一身淡蓝色衣袍,明显是利索的中性打扮,让她在俊秀中还平添了几分英气和干练。
“今天才发现,小妹已经长大成人了。”梁伯达言语里充满了喜爱之情。
他将叶庭芳送出殿外,简院使已经在外面等候。
“请陛下放心,我接走的叶家女公子,还会亲自送回来。”简院使向梁伯达承诺。
“你这话说得好,返回的那一天,朕还在这里迎接你们。”梁伯达话里的意思是,让简院使要信守承诺。
终于,队伍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