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他的同伴也被丢到了旁边,被一拳打得头晕眼花的男人眼睛里也流进去不少从脑门流下的血,一片模糊的视野中,他努力瞄了半天,才看清同伴的脸。
“裴…裴柏!”
男人话还没说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应该惨叫,结果嘴唇抖着,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拳脚交加,冲着脸捶了好几下。
男人大张着嘴,痛极了却发不出声音,在地上缩成了一只烫熟的虾。惨白的脸上破裂的皮肉、被打爆的毛细血管,又红又紫的,确实吓人。
旁边的同伴也是如此,裴柏才不会厚此薄彼。
女生经过异能加持的体力与力气即使是落在铜狮子上,不说随便一拳就能将给人看宅护院的铜狮子打成八只吧,但轻飘飘的一拳下去,想跟在红通通印泥里一样、留个一模一样的拳头印确是不难的。
人肉哪儿跟铜狮子比,更别提人还会吃痛、下意识躲避或是收力。
裴柏权当热身的几拳头下去,两个男人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了,身上硬生生被拳头的钝痛打裂的皮肉还在往外汩汩渗着血,衣服都映出了血色。
“又… 等…”
头一个被薅下来的男人还在试图说什么,模模糊糊地也不知道说了个什么,就又被裴柏一脚踹得住了嘴。
裴柏这几天可算是憋坏了。薄荷肯定不可能是在监狱里遇上他俩,而这些人又是枪又是电击器的,怕不是半路上截道拦下来的,恶意也可想而知。
薄荷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到现在,见裴柏活动得差不多了,才开口:“差不多了?”
裴柏点点头,又对在门边百无聊赖站着的陆龄几人说:“你们先走吧,趁天色还早。”
陆龄等人是半点紧张都没有。
车里的那些人一看就是冲着裴柏来的,而且裴柏还有心情让老人们先离开,那就意味着她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有把握。
“行,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们回去的路上一路顺风。”
陆龄看看裴柏,又看看薄荷和全程坐在车里的瑟帕,“保重。”
被擦洗地干干净净的白色越野车很快离开,车里满满地装着养老院众人给的离别礼物,后视镜里的人们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大铁门在身后自动合上,薄荷收回眼神,对瑟帕说道:“看到了?她们并不打算留下。”
瑟帕不做声,如同浅海般清透的蓝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点点头后掀开腿上的毯子,一跃下了车。
一下车,女人下半身的蛇尾明晃晃地暴露在外,将已经被打个半死的男人们又吓走了半条命去。
是…是怪物啊!!!
脑袋昏沉的男人手指在地上扒拉半天,想抓着什么,爬远点。只是这为了方便老人们散步的路刻意铺得平整,任他摸索了半天,也没从原地挪开一点。
低哑到有些难辩性别的嗓音响起:
“看起来你们是完全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