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四季酒店的人是你……那段记忆，是我最想要遗忘了，我不敢想起。”眼里有泪，她深吸一口气憋了回去，“但我现在，很庆幸。”

很庆幸是你。

相锦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脑袋已经有些晕了。

“慕容枭，问你一个问题，倘若四年前和我上床的不是你，你……会不会嫌弃我。”这个问题，她只敢借着酒劲问，醒了就不敢问了。

她没有勇气，也不敢听答案。

“如果是你，不会。”他直视她的目光，“况且没有如果。”

她点了点头，心中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随后，她趴在桌上，轻声哭起来。

哭自己，也哭命运。

她何其不幸，遇到了相家，遇到了李淑慧和相绮，让她上半辈子悲惨不已；她何其有幸，在人生的紧要关头，遇到了她暗恋多年的慕容枭，还结成了夫妻。

还能将那些过往，那些鸡零狗碎的烂事一一讲给他听。

造物主真的太会开玩笑。

慕容枭起身，将她从桌上扶起来，让她趴在自己身上。相锦适时伸手搂住了他的腰，泪水很快打湿了他的衬衣。

“慕容枭，你会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娶我。”她这样一个人，是本不配和光芒万丈的他站在一起的，她没有那个勇气，更没有那个底气。

“相锦，你抬头看我。”

相锦泪眼朦胧的，直视着他那双深邃的眸眼，带着点懵懂和迷茫。

“我很后悔，后悔没有早点遇见你。”若是早点认识她，也许她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更不用在相家的逼迫下过这么多年。

泪水再一次溢出眼眶，内心的防线瞬间崩塌：“不，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只是你那时候不认识我。”

他拧着眉仔细回想着，脑海里却没有关于她的任何记忆。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那么好看的样子，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心口跳得厉害，有个萦绕在心里的问题想要迫切寻个答案。

“慕容枭，你是不是……”

“什么。”

“没什么……”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把后面几个字收了回去。

你是不是喜欢我。

临到嘴边，才发现那么难以问出口。

算了，还是不问了。

后来他们又喝了很多酒，至于具体喝了多少，她没有印象了。记得是慕容枭抱她回去的，她一直窝在他胸口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好像在说什么话，但她听不清了。

不过有个问题她有点印象。

慕容枭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她问他：“你是不是喜欢相绮。”

当时他是这么回答她的：“你怎么会认为我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