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翰独自走在山路上,手里捧着一本武德御剑,专心致志地翻看着。脚下步伐很慢,时不时被石头绊几下,打一个踉跄,可他并不在意。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件事抱有如此高的热情,多半原因是不甘心落后于人,尤其是一个女人。
他自幼成长的环境中,如果他排第二,从来没人敢排第一。可是现在不同,自从拜武吉为师,他的优越全都感没了。他必须付诸努力,用真正的实力证明自己强于三位同门,以捍卫自己堂堂虢大少爷的威名。
不知走了多久,虢翰听见远处有人喊他的名字,抬头一看是虢石父。
“爹,你还没走?”虢翰说话时,手里的剑谱仍然没有放下。
虢石父平日少走山路,累得停下喘了一会儿,说道:“爹是该走的。可太子执意要多留几日,嚷着要参加西王母盛宴,想跟着凑热闹。”
“原来如此,孩儿知道了。”虢翰又埋头看起剑谱,带搭不理地说:“爹先回去吧,我在这里挺好的。”
“翰儿!”虢石父怒喝一声,蹙起眉头,板起脸道:“我交代你的事要在西王母盛宴时下手。可现在太子在这,恐怕到时候会有很多麻烦。你可想好要怎么应对?”
虢翰终于放下剑谱,眼光游离,道:“爹,孩儿总觉得那个青黎不可信任。况且,人生短暂,我们现在生活安乐,何必非得要成王霸业?一点都不好玩……”
虢石父愤然举起巴掌,虢翰连忙缩起脖子,一副等待挨揍的样子。
父子二人僵持半晌,虢石父长叹了一口气,缓缓放下巴掌,苦口婆心地劝道:“翰儿,爹这可都是为了你啊。你忘了你娘是怎么死的?难道你想让她白白牺牲不成?”
虢翰面露难色,手心渗出的汗水浸湿了剑谱。
“四师弟!”
忽然,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虢翰仰头看去,只见牛竹扛着斧头,大步走了过来。
虢石父回头瞥了他一眼,皱起眉头,对儿子使了个“好自为之”的眼色。
见到面前是一位长辈,牛竹刚要俯身行礼,不曾想虢石父直接从他身边擦了过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牛竹茫然地眨了眨眼,挠了挠头,却也没问什么,对虢翰兴奋地说:
“四师弟!我刚才见到师父带着师姐和三师弟,从天上匆忙飞过,不知干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
虢翰没有搭腔,低头默默思索,心想这老头素来偏心,莫不是背着自己,想要私下传授两人高深的法门?
“姓牛的!你可瞧见他们朝哪个方向去了?”虢翰焦急地问道。
牛竹伸手指着对面的悬崖,“我看三师弟手捧一个酒坛和师父他们朝那边去了。可惜我不会飞,过不去。”
话音未落,虢翰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愣了一下,牛竹低头朝他身后看去,原来他驱使虎尾灵蛇咬了自己的屁股。
牛竹关切地问:“师弟,疼不疼啊?”
“废话!”
虢翰瞪了他一眼,咬牙忍了忍,纵身跳向对面的悬崖!
远远望着他的屁股,牛竹钦佩地点了点头,“不愧是师弟,换我早烂了。”
虢翰双脚刚落地,忽见一道白光闪过头顶!
凭借异于常人的眼力,他定睛一看,发现御剑的人一副白发孩童模样,脸上带着八分怒气。
虢翰越来越感到好奇,发觉越往前走,越觉得冷。
这时,身后的虎尾灵蛇突然松口,掉落在地上。
揉了揉屁股,捡起虎尾灵蛇,虢翰发现它已像面条一般晕了过去,想不到这条蛇居然这么怕冷。
他继续摸索前进,前方愈发寒气逼人,远远看见一个洞穴,写着“玉虚洞”三个大字。他心里盘算,既然玉虚宫是阐教祖庭,这玉虚宫必然也是修行的圣地。
果然,那老头果然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