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波澜不兴的理了理因随意而乱了的青衣,兴致阑珊的道:“近来也是无趣,不如带你去五象城逛逛。”
身子一紧,冯小小赶忙劝阻道:“我还要跟着师傅学医呢,哪儿有这空闲。”
他问:“秘宝不要了?”
她答:“您听错了。”而后困倦的拉上被褥,侧过身去。
待金成文再次发话时,刻意的酣睡声起,蠢得模样,逗得金成文开怀,便暂时放过了。
怕金成文偷听,她忍到了晌午跟着渊老去学习,催眠了神采奕奕的催老,拿出传信玉牌。
本以为自己是用不到的,但现在有了机会和景悟鱼通话吗,她既紧张又兴奋。
怕景悟鱼怪罪她,又高兴能听他怪罪。
景悟鱼接的很快,好似之前送别时的别扭劲已过,他温声先道:“遇上什么麻烦了?”
冯小小心头渐暖,磨蹭了会儿才开口道:“仙人,我犯了个错。”
景悟鱼好似看到了冯小小的神色,哂笑道:“什么错让你如此委屈?”
本能的四下望了圈,心中嘀咕仙人怎么知道自己现在憋屈的很?
“我把五象城有秘宝的事情说出去了。”
语毕,冯小小就认命的等吃景悟鱼的教训。
那头沉默了秒,语气好似是云淡风轻的,“不是大事,很多人都知道了,真正的大能可不用你去通知,小鱼小虾的,来了也只能看看热闹。”
冯小小抿了抿唇,她能说,那人还挺厉害的吗?
但自己认为的厉害,也不定就是仙人口中的大能。
安慰了自己一番,冯小小觉得不怎么愧疚了,才软语道:“仙人最近过的好吗?吃得如何?还、挑食吗?”
景悟鱼冷俊不禁,半开玩笑道:“倒是你,没了仙人喂养,吃的可少了?”
冯小小红了脸,想起自己第一次和仙人吃饭,快撑破的肚皮,只觉得丢死人了。
俩人又聊了些关于冯小小的琐碎事,在冯小小自夸要超越渊老之后,景悟鱼便问了住址,说是给她送些偶得的医书,冯小小欢天喜地的感谢,要不是景悟鱼公事缠身,她能捧着玉牌聊到天明。
渊老还未醒,宫里就来人请渊老过去,来的是皇帝身边的管事公公,想来因为金成文,皇帝极为看重与其交好的渊老,冯小小唤醒了渊老,没出去一会儿,文建便着急忙慌的让冯小小收拾一番一同进宫。
冯小小本意是不想掺和进贵人们的世界,但也知道无法推脱,便跟着一起进了宫。
管事公公见到冯小小,比对渊老热情多了,竟让冯小小上了最豪华的马车,而渊老被安排在后,也显示对冯小小的看重,并不是因为渊老这层关系。
二人进宫,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偏殿,冯小小从前在冯府,听几个姨娘提过,冯俊德高望重,却还是排着队在殿外候了好几个时辰,发了蹆疾心疼不已,想来,这毛病就是在宫里候出来的。
她不由想,要是今日自己这番风光让那几个姨娘瞧见,怕是要嫉妒的坏了眼睛。
唇角抿笑,轻松了些许,她缓步跟在渊老身侧,走进偏殿内,明黄色身影快步向前,扶住了正要行礼的渊老,浑厚笑声响起,“渊老,怎得如此客气,你我二人的关系,形同忘年。”
带了丝责怪道:“以后可不许了!”
渊老心知肚明,看了眼冯小小,他能和皇帝称兄道弟,全是托了金成文的关系,但金成文能出手,还是看在自家徒儿的面子上。
觉得脸上有光,渊老也不再推诿,笑呵呵的站直了身板。
皇帝又看向冯小小,“这便是渊老的小徒弟吧,不必拘礼。”竟上前要扶冯小小入座。
冯小小尴尬的看向渊老,眸中意思:师傅这、不太合适吧?
渊老却觉得十分妥帖,冯小小不止医术高超,悟性极强,更是在小小年纪突破炼气后期,等突破筑基期,神识倍增之后,那些高高在上的炼丹师,都得来抢她徒弟。
炼丹师是何种的地位,皇帝现在只是扶上一把,之后就只有跪在冯小小面前的机会。
渊老示意,冯小小自然不会虚了礼,反倒是让皇帝看不起,她学着金成文恬不知耻的样,照瓢画葫的上了座。
皇帝一瞧,心中大喜,果然这女子和那仙人有染,连上座的模样都像是刻出来的。
回想起暗卫来报,冯小小是上仙的人,他还踌躇如何讨好,现在好了,只要讨好这女子的师傅就成,渊老稀罕什么,他还是很清楚的。
皇帝恭维了会儿,摆下大宴,前世只能从冯珍珠嘴里听过的贵人们纷纷上前敬酒,冯小小一高兴,多喝了几杯,恍恍惚惚的,怎得回去的都不知了。
金成文进了冯小小房内,见小猫儿浑浑噩噩满脸通红,没了提防,他坐上榻,甩手把快滚下床去的冯小小丢到了内角,冯小小酒劲正浓,翻过身来,看着迷糊的黑衣男子,发蒙道:“仙人,您来啦。”
“嗯!”金成文颔首,没想到这小猫醉后竟是规矩多了,这满脸的恭敬,都快化成了字。
软糯声起,带着酒意魅惑了几分,她懵懂道:“处理完了秘宝之后,是要回宗门去了吗?”
“嗯!”金成文一成不变的答着。
“师傅说,我医术天赋异禀,很快就能出师了,我想我可以提前去找你的。”
“可我贸然去了,是不是不能进到宗门里去?”
“嗯!”听黑衣人毫无波澜的应着,冯小小委屈了,毫不收敛小脸上的神色,软糯道:“不能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