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七岁，我妈去厂里上班，每天回来很晚，我就每天先把饭做好。

那时候没有电饭煲，就用高压锅压饭，第一次做的时候，水控制不好，火也控制不好，烧焦了，整个锅底黑了，只有上面那一层还能吃两口。

我妈回来后看到我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做饭，吓得她把我大骂了一顿，骂完后可能觉得……觉得学一下也好的，她就教我怎么用高压锅压饭。

芹菜不能炒太熟，会不好吃。”

俞季阳见差不多了便拿起一旁的盘子将锅里的鱿鱼炒芹菜盛了出来，还拿了个大碗扣住保温，她把锅递给陈磊，让他去洗一下，她又看了一眼右边的黄鱼锅里还有汤，便又放下了锅盖，她转身对着陈奶奶又笑着说道：

“我妈平时也忙，没空教我，我主要小的时候喜欢，再加上……加上没办法，我就开始一个人研究炒菜，一开始每次炒菜，每次焦，气得我倒了不舍得，吃又吃不下。

我这人挺犟的，就是死活不相信做不好，我就每天放学后自己练。

有一天，哈哈哈……有一天可能是天太潮了，那煤气灶受潮了，一直点不着，我就站在板凳上一直看，一直看，结果一下着了，把我前面的头毛都烧焦了……哈哈哈哈……”

陈奶奶听着揪起了心，明明是很心酸的一件事，为什么小姑娘能把这个事当笑话来讲，她看起来好像真的无所谓，像是在讲别人家的故事，一点也不难过。

俞季阳接过陈磊手上的锅，放在灶上，打开另一个黄鱼锅，看差不多了，用大火收了一下汁，撒了一些葱花，关火，盖上锅盖热着。

“这个红烧黄鱼，是我奶奶……嗯，养奶奶教的，N市菜，放了一点点糖提味，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吃。”

俞季阳打开炒锅下的火，准备做个白灼大虾，她边做边说道：

“还有一次，我不知道笋菜干会把高压锅上面的洞堵牢，刚刚压上呲呲两声……嘭一声爆炸了，高压锅盖子弹飞了……哈哈哈哈哈……肉和笋菜干粘在了天花板上，锅盖都飞到了我的床上了。

还好，还好，我和我妈都在外面。

反正做菜这种事，多失败几次就知道了，我做的还算一般的，我外婆是厨娘，真的做得很好，偷学了好几道菜，有机会做给你们尝尝看。

这个虾还是白灼的好吃，但不要放水，就加料酒和葱姜蒜煮一下就好了，会很鲜，很嫩，而且又快，已经好了。”

俞季阳关了火，短短二三十分钟做了三道菜，她走到水槽那洗了手，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正准备脱下围裙，谁知陈磊一把拉过她胳膊将俞季阳抱在了怀里，抱得很紧，很紧。

什么情况？

俞季阳一脸懵，好端端地抱她干嘛，而且他爷爷奶奶还在呢，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她侧头看了一眼，陈奶奶双眼犯红，眼上挂着泪珠，而陈爷爷微微蹙眉一直盯着她瞧，她微怔，这一个个的怎么了？怎么回事？

“以后别做了，你教我，我做给你吃。”陈磊的语气略有些沙哑带着颤音。

“……”

难道是，她把他们说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