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破晓,本来朱元璋没觉得那么口渴。
救子心切,他从申时就开始赶路,早上又没吃东西,他这肚子里没货啊,嘴唇也有些干裂。
看到这锅米汤,朱元璋真正体会到了那句话-“久旱逢甘霖。”
他看四下无人,拿起旁边的水瓢伸进锅里,舀了一瓢,凑近闻了闻,没什么味道,随即喝了几口。
没事!
除了凉了点,米汤并未坏!
看来这贼匪带标儿离开应该没多久的时间。
朱元璋口渴的紧,顾不上刘伯温劝阻,又舀了满满一水瓢,咕咚咕咚喝了个饱。
自己喝完,还把水瓢递给同样渴的嘴巴干的刘伯温。
“伯温,你也喝几口。”
“这院里无人,米汤坏了就可惜了。”
“百姓一个汗珠子摔八瓣儿才有点儿收成,可不能浪费粮食!”
农民出身的朱元璋深知底层百姓的疾苦,他对土地、粮食有着天然的敬畏。
刘伯温的手里被朱元璋强行塞了水瓢,他看看水瓢又看看米汤,不无担心地问道:“老爷,这米汤不怕有毒吗?”
问完之后,刘伯温又觉得自己太过矫情。
人家堂堂的天下共主都喝了,我刘伯温作为臣子,居然害怕有毒不喝?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就算有毒,臣子也该慷慨赴死,岂能独活?
果不其然,朱元璋脸上陡然变色:“嗯?”
仅仅一个字,就让人胆寒心惊。
刘伯温手握水瓢拱手,“臣失言。”
说完这句话,刘伯温转身如英雄就义一般豪迈,舀了一瓢米汤喝了。
喝完之后,刘伯温将水瓢放置在原来位置后,又垂手立在朱元璋身侧。
此时。
见刘伯温喝了米汤,没有浪费一滴,朱元璋脸色缓和了不少。
他看着干枯的葡萄架子,小声开口:“伯温啊。都说咱这个皇帝土。”
“当了皇帝了还在皇宫里种地。”
“那帮老家伙在背后都叫咱什么?”
“泥腿子?!”
“哼!”
朱元璋冷笑一声,“他们那是没挨过饿。”
“小时候,咱家有个豆腐店,可吃饭的嘴太多了。豆腐店的营生才能赚几个子儿?”
“咱爹还是要靠去地主家做佃户,养护一家老小。”
“咱记得,那年大旱,一整年没有下过一场雨,地里颗粒无收。那天是四月初六,咱爹饿死了。”
“初九咱大哥饿死了。”
“四月十二,咱的大侄子饿死。”
“四月二十二,咱娘也活活饿死了。”
“……”
“家里一粒米都没有啊!伯温~咱是挨过饿的,真的见不得浪费粮食 。”
说到这里,朱元璋的眼眶有些湿润。
刘伯温恍然,“原来如此。伯温知道错了。”
朱元璋努力睁了睁眼,摆摆手:“嗯。咱们再到后院看看。看这样子,标儿不像是在这里。”
不怪朱元璋这么说。
这处宅子,虽说是在半山腰的平缓处,可后院高度高,前院低。
人站在前院不用抬头就能看到后院。
刚才一进门的时候,朱元璋已经瞧见后院的两间“采光极好”的茅草房。”
顶上破个大洞,漏风又漏雨的,基本是可以断定,后院没人的。
因此,他放心大胆地喝了锅里的米汤解渴。
怕下毒?
这贼匪又不知道自己会来,怎么会提前下好毒?
再说这么险峻的地方,一般人谁能上来呢?
朱元璋他不怕有毒!
说毕,朱元璋绕过主屋旁边通往后院的侧门,进了后院。
……
鬼市空间。
犁家村。
犁田英家里当院。
明月楼的招牌菜,一共十个。
不到半个时辰就全部用食盒装了送到了 。
犁田英打开的时候,还热气腾腾的。
犁影儿端来了两坛子灵泉酒,给朱椿倒了一酒盅。
犁田英看着摆了满满一石桌的好菜,摩拳擦掌,不知该从哪个菜下手。
“好个黑老板!居然哄骗我没有狮子头了,这是什么??”
“一下子送了八个来?”
“她是要留着给哪个吃?”
朱椿笑着夹了一筷子酱肘子放进嘴里,听他聒噪。
“朱兄弟,你知道吗?这狮子头得先把肉馅剁了再加葱姜汁、油拌匀,放油锅里炸了再放锅里带着汤汁这么一煮,加上各味作料,那叫一个鲜美啊。”
“一个时辰哪能做得出来?那黑老板分明是哄骗我说卖光了!”
“啧啧~”
犁田英眼睛盯着狮子头,口水都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