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的话还没说完，桑珏的刀就已经将那个茶几捅了个对穿，刀刃上清楚的倒映出陈伟惊慌失措的脸，桑珏握着刀吐出一个音节：“少？”

“不不不不，不少了。”刻在深处恐惧让陈伟一时间慌了神，嘴巴不受控的哆嗦，头摇的宛若一个拨浪鼓。

得到满意的答复桑珏踩在桌子上将刀抽出，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听见了身后门被打开的声音。

“老大，我们今天……”

兴奋男子的声音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后面走上来的一名女生：“怎么回事。”

女生没有看见桑珏的脸，但是看见陈伟倒在地上的模样和她手上握着的刀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即沉下脸：“抓住他们。”

桑珏的刀更快一步，横斩一刀就将最先冲上来的两人人首分离。

温热的血沾了她满身，她抬袖擦了擦脸颊上的血迹看向了站在那边的女生。

女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对上桑珏冷漠的目光被噎了一瞬。

这小子……

“桑珏。没必要把人杀完。”裴轻殊站起身将散落在各处的晶核拿起，站到她旁边，“只要他们愿意放我们走就行。”

字里行间的暗示不言而喻，原本准备跟上来的人本来就吓破了胆，纷纷自觉让路。桑珏用躺在地上的尸体擦了擦刀刃，跟着裴轻殊在众人的注目礼下离开。

两人坐回车里将车从加油站开到路边，裴轻殊往嘴里倒了一颗薄荷糖，咬的吱吱作响。清新的薄荷味伴随着他的动作在车厢里弥漫，他靠坐在椅子上看向小超市的方向。

“你没办法救所有人。”桑珏忽然开口，她的嘴里也被裴轻殊塞了一颗薄荷糖，鼻子和口腔里都是凉飕飕的感觉，她将糖从一边赶到另外一边，“末世里，弱小是活不下去的。只有依附强大才能找到生的可能。”

“当他们自己不把自己当人看的时候，你已经救不了他们了。”

“不会有人愿意自己放弃自己的。”裴轻殊闭着眼，刚刚在第一层的角落里，有一个半大点的小女孩，身上盖着不知道是失去还是昏迷的一个人，周围苍蝇聚集，但她用那双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桑珏和裴轻殊，她在向他们求救，所以还是有希望的，”我看见一个人，她想活下去。“

“你救不了所有人。”桑珏重复了一遍，她似乎有些疲惫，头靠在车窗上闭上眼小憩，“基地就是这样，弱者供给鲜血给上层者，一层一层剥削直到将人吃的骨头都不剩。”

“你救了这里，救了那个女孩。还会有千千万万个这里千千万万个女孩等着，甚至比她更惨，你救不过来。”

“更何况，那个女孩尸化了。”

“什么？”裴轻殊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虽然桑珏冷漠但是她绝对不会撒谎，他在自己的记忆里寻找细节，终于想起在她的身边萦绕着的不详的黑线。

“不出三天，她就会成为基地内的第一只丧尸。”桑珏看着加油站附近缓缓升起的地刺，“画地为牢。”

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