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司雪。”

因为今天是会考的日子，柳影5点就起床了，母亲也没打扰他复习。

每天都有许沐晴的早餐滋润，柳影的身形好像都胖了几斤。

今日份福利早餐多了一杯五谷豆浆，是他最爱喝的。

他边吸着豆浆在望着对面教室，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个直觉，李司雪也在看他。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柳影在粉红色小猪笔记本上写下这首诗。

许沐晴其实也一直在看着他，看他一口一个汤包，看他在远望对面教室，看他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当她接过笔记本，掀开那一页后，看到了这首诗，她摩挲着光滑的书页，脸上带着一言难尽的表情。

然后她拿出MP4，戴上白色耳机，点开晴天，不断的循环播放着。

第一科考试科目是语文。

会考是随机分配座位的，也就是说，一个教室里会坐着各个班级的同学。

柳影早就探过点了，他就在1班考试，很不巧，他的座位是李司雪的同桌。

他跟隔壁女生交流过能不能换个位置，但是那女生鸟都不鸟他，他只能叹了口气。

柳影拿到试卷后首先偷偷预览一下题目，他直接翻到背后看作文题目。

“假如你的生命只剩最后一天......”

他立即回忆起当初大二时写作课老师布置的自由短小说，他写得那篇被导师点评接近满分的，恰好也是这个主题。

他先在作文稿纸上写下《暗香》这个题目。

李司雪写完前面的题目后，看到这个作文题目，她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竟然是那个人。

她摇摇头，把他的身影晃开，她沉思一会儿，用笔写下题目《爸爸妈妈》

许沐晴却陷入了回忆，嘴角一直挂着幸福的笑意，仿佛变了一个人。

良久，她才在稿纸上写下了题目。

......

柳影正在奋笔疾书，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又向老师要了三张稿纸。

直到考试铃声响起，他还有一段话没写完，他不理会监考老师的喝止，当监考的音乐老师走到他面前，看到他桌面上摆着密密麻麻的七张稿纸，她默默地走向后一桌。

收工！柳影此刻的手都在抖，说实话，在短短的一个半小时写下这近6000字的小作文，还真的是......

太有挑战性了。

大部分人就算是电脑打字都没那么快，柳影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他甚至还有点遗憾，今天的作文，说实话比他的原文还要精简不少。

由于柳影还没写完超长作文，导致监考老师和同考场同学都在等他，耽误了这个班级的散伙时间。

等他出教室的时候，李司雪刚好回到。

她看到了那个人，抿抿嘴走开了。

可是那个人好讨厌啊，一直跟在她身边，甚至，还很过分的直接坐到她的同桌。

“司雪，作文你写的什么呀？”

“我猜，你是不是想到我了，但是，可能你比较羞涩，不好意思写下来。”

“不过我写了你，只是结局不太好，但那是梦而已，我不会让它发生的。”

......

李司雪的耳边一直是柳影一个人在那自弹自唱，她什么都没有回应，只是在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

他说的累了，摆摆手离开了。

完后，李司雪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问题。

“相爱的两个人，是先离开的那个人痛苦，还是留下的那个更痛苦些？”

李司雪思来想去都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或许，只有像她的爸爸妈妈一样，才是最幸福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