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也听到了外面说话之声,忙应了一声:“是!”又道:“师娘您可千万要可怜师父呀!”说罢便掉头出了里屋,来到客厅。
此时王中孚和林朝英也经大门来到客厅,林朝英还在高声道:“你少要糊弄……”一眼看见洪七,顿时止住话头,露出疑惑之色,问道:“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
洪七笑道:“没有啊,我闲着没事做,四处溜达消食呢。”
林朝英“哼”了一声,探头往里屋方向看看,又回头瞥了一眼王中孚,嗔道:“你们就捣鬼吧,别当我不知道!”说罢便奔里屋去了。
王中孚臂弯之上搭着一件天蓝色大衫,望着林朝英的背影,不禁松了口气,洪七忙凑近了他,小声道:“王大伯,婶子没瞧出破绽吧?”
王中孚亦小声道:“放心吧,即使是瞧出破绽,她也不会说什么了。”说罢似乎想起什么,不禁摇头一阵苦笑。
原来林朝英去西边耳房为王中孚翻找衣服,夫妻两个闲谈起来,王中孚便趁机规劝她,不要再撺掇林小茹与钱海置气,林朝英本来甚不服气,言辞凿凿,却被王中孚一句话问得卡了壳:“你不让她回她丈夫那里,你能给她当丈夫?还是你能给她女儿当父亲?”
林朝英瞠目半晌,忽然上下打量王中孚,道:“我是不能,但是你能啊……”她还未等王中孚说话,已是勃然道:“好啊,王中孚!原来你还有这个坏心,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你你你,你对得起我么!”
王中孚不禁哭笑不得,道:“你瞎扯什么!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
林朝英用鼻子“哼”了一声,道:“那可难说!你们这些男人,简直放松一点都不行!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动这个歪心思,我就先捅了你,然后带着你家孩子沉河底去!”
王中孚道:“简直越说越不像话了!你衣服找着了没有?”
林朝英这才想起正事来,回身一阵翻找,口上却没半刻清闲。等她找到那件天蓝色大衫,将其递给王中孚。王中孚便像火烧眉毛一般,掉头就走。林朝英紧紧跟着他,又叨念起方才未尽的话来,王中孚颇为无奈,只好在路上表了无数次忠心,这才让她胸中那股邪火稍微和顺一些。
洪七哪里知道这段公案,他虽对王中孚莫名苦笑感到疑惑,但听闻接回师娘的阻力又除去一个,心中却十分高兴。
王中孚又问:“你刚才与你师娘聊得怎样?她对于回岳州是什么态度?”
洪七拍着胸脯道:“我小七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么!师娘听了我一番话,都快感动哭了,恨不得立刻就回去呢。”
王中孚笑道:“这就好。”顿了顿,又道:“关于《九阴真经》,我另有想法,你还需等上三天。”说罢便引着洪七来到西面厢房的其中一间,道:“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吧,被褥用品,都是齐全的。”
洪七忙向王中孚称谢称扰,两人互道了晚安,分别开来,各自休息。
自此之后洪七彻底放了心,他听从王中孚的建议,耐心等了三天。期间倒是把王中孚的拿手菜享用个遍,对其烹饪手艺更是赞不绝口。反而是林小茹,她既下定决心回去,便已是归心似箭,整日在王中孚家中里走外转,焦急之情溢于言表,气得林朝英私下骂她:“没出息的丫头!离不开汉子!”
等到三日一过,林小茹早早地起床梳洗,又把钱念心轻轻叫醒,喂她吃了一回奶,然后取来昨夜收拾好的包裹,又打开检查一遍。同屋的林朝英被她弄出的动静闹醒,一边揉眼,一边穿衣,抱怨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天还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