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来,三十三岁,绰号雨师,是所有人之中岁数最大的一个,狙击观察员兼爆破手,对于追踪和反追踪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直觉,因为搭档老三在任务中牺牲,始终难以释怀,便躲在这人迹罕至的牧区整天醉生梦死。
“去帮我打一桶水来。”
陆东源冲着吴潇指了指不远处的水井,尽管吴潇对于刘春来没有什么好感,但陆东源既然提出来了,也不好拒绝,很快便从井里打了一桶水回来。
刘春来还在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号啕痛哭,陆东源从吴潇的手里接过水桶,径直走了过去,二话不说,直接把整桶的水劈头盖脸地浇在了那家伙头上。
这可是冬季,桶里的井水打上来的时候就带着冰碴,就这么猛然浇在身上,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可想而知。
刘春来狠狠地打了几个激灵,身子抖得一塌糊涂。
陆东源蹲在他面前,依旧是没个好脸色,“老子没时间陪你伤春悲秋,现在有场仗要打,你要是愿意走,老子给你半个小时,把自己收拾干净,要是不愿意,老子不勉强,你就当我没来过好了。”
被冷水一浇,刘春来的酒醒了一大半,浑身湿哒哒地跪在泥水中,脸色冻得铁青,还一直在打哆嗦,含糊不清道:“您要我……我就去……”
陆东源看了看表,“还有二十九分钟。”
刘春来猛省,连滚带爬地向着蒙古包去了。
直到刘春来跑回了蒙古包,吴潇才不无担心地问道:“陆东源,你真的要带他去?你也看见他那副样子了……”
陆东源不等她把话说完,扭头便向着车子走去,吴潇气得跺脚,“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是这样子,我只是说下我的想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这种状态别说是打仗,就连正常行动都费劲,万一出了岔子,是会害死大家的。”
陆东源充耳不闻,走到车旁,直接踩着车轮爬上了前机盖,摆了一个最为舒展的姿势地躺在上边,任由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那样子看着都让人觉得惬意,这家伙总是能随时随地的找到最合适的休息方法。
吴潇彻底没脾气了,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气鼓鼓道:“你刚才是故意把酒洒在我身上的吧?”
“刘春来鼻子灵的像狗一样。”
陆东源厚着脸皮笑,“我得确认他的嗅觉没有退化,你虽然不用香水,但洗发水、沐浴液什么的,都是高级货,刘春来要是能从你身上混杂的味道中判断出是什么酒,那证明嗅觉没有因为喝酒而损伤。”
“那就非得利用我吗?直接说出来能死?!”
吴潇狠狠地白了陆东源一眼,“更何况他的嗅觉好不好,与这次行动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