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离开之时就把家里的银钱全部交给了顾念,全部银子加起来有八十两,但沈池每个月的药钱就要花费十两之多。
如果再没有进项,这八十两还不够沈池一年的药钱。
顾念一大早起床就对着手中的银两叹气。
沈池不理解她一大早起来就唉声叹气,“为何叹气?”
“当然是因为没钱啊!”
“你手中拿的不是银子吗?”
顾念眼神幽怨地瞥了他一眼,“大哥,你是不当家,不知道家中柴米油盐贵啊,家中没有田地,哪一样不用银子买啊,更何况你这药每月都要花费不少!”
沈池沉默,他知道是他拖累了二叔一家,可他就是不甘心。
“你今天不必再为我去买药了,把药停了吧!”
“沈池,你脑子有病吧!现在把药停了,那以前所花的银子不都白费了吗?先前我没问你这腿是怎么回事,现在我有知情权,还望你跟我说一说。”
事到如今,沈池也没觉得有必要瞒着她,倚在石壁换了一个姿势,“中毒,当时全身瘫痪,后来把毒引到腿上才导致行动不便。”
“那你这治病的方子是谁给你开的?”
“府医,他为我寻解药去了,当初他留下这方子,让我照着方子吃,虽还不能解毒,但也能让我生命无忧。”
顾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确定你这方子能让你性命无忧?可别忘了,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沈池脸上闪过一丝窘迫,“方子确实是没问题,当初是因为少了一味药,才导致我陷入昏迷。”
“哦,这样啊!方子确实没问题的话,那就继续吃吧,不过,你那个府医什么时候能为你把解药找回来啊?”
沈池神情落寞地说道:“不知,府医与我失去联系一年多了!”
顾念不想看到他这种神情,直接站了身,拿走了二十两银子,留下六十多两放在家里。
许三娘躺了一个晚上,已经好了很多,一大早就起床为顾念烧好了水。
“二婶,今儿你就别出去了,把外面地上的石子清理到一起。”
“这个我会,你也早去早回。”
顾念吃过早饭后,就走出山谷往村长家走去。
还没等她走到村长家,就看到村长赶着驴车出来了。
她高举手摇晃,“村长,搭我一程到镇上!”
“沈家新妇你这是要去镇上啊?”
“是啊,要去镇上买药!”
村长知道沈池是一个药罐子,他们家时不时要到镇上买药的事,村里的人都知道。
“你家大朗可好些了?”
顾念迎着太阳,微眯着眼睛,“劳村长挂念,他身体好多了!”
“那就好!”
两人时不时聊两句,到了镇上后,顾念和村长约好了回程的时间,就各奔东西。
她先是为沈池买了药,再去茶馆打听一下消息。
刚找到一家茶馆,她还没来得及走时去,就听到里面传来愤怒的声音。
悄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你听说了吗,蒋员外家交了银子还被抓去徭役了!”
“可不是嘛,不单是蒋员外家的,这次徭役,不管是交没交钱都被抓去了!这钱是拿不回来咯!”
顾念听闻,眉头不由得一皱,幸好他们家没钱出,不然是人财两空。
她正打算走,她身边又坐下了两名从外地来的商人,一坐下就开始吐槽。
对着身边的人说道:“跑完一趟,今年我都不来罗安县了,这县令假借徭役之名,强制抓了不少人去为他修庄园。”
“你是说,这次的徭役是假的,这些人都是去修庄园去了?”
“可不是嘛,我刚从那边逃出来,差点也被抓去了!”
听到这里,顾念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拉开凳子坐到商人的对面。
“敢问,你说的消息,是真是假?”
客商虽然诧异的她的鲁莽,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自然是真的!”
“这些事没人管吗?”
在场的人都对这问题缄默不语。
顾念是又气又怒,付了茶钱后,也没有心情再逛了,走到和村长指定的地方等他。
在等村长的过程中,发现今天镇上的人很少,如今正是赶集的时候,却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人在集市乱逛。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看到村长步履蹒跚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