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崔珩低头不语,一副默认的样子,杨氏气急之下只觉得心口发疼,可又舍不得打儿子,只能怒声训斥道:“这样的扰乱伦理纲常的心思你也敢生出来,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孽障,你这般不知道轻重,叫我如何面对乔家?”说完话竟掩面哭起来。
“娘。”崔珩手足无措,叫了一声,却不知如何是好。
那边乔瑛若回去见大福没在院里,真以为是偷跑出去了,忙扬声喊玛瑙,喊了几声见石榴从屋里出来,就问:“大福呢?玛瑙呢?”
石榴听她喊得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听到这话,顿时笑起来说:“玛瑙姐姐带大福去园子里浮水去了。”
闻言乔瑛若就松了口气,看石榴身上系着个葱绿的围裙,好奇问道:“做什么呢?”
“还不是桃儿,不小心打碎了碗,豆腐脑洒了一地不说,那屋里边边角角的地方更别提,这不正收拾呢!”石榴说完又问乔瑛若:“姑娘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今儿何姑娘到府上做客,她们也都知道,原以为姑娘就留在老太太那儿吃午饭了,谁知道这才没多大会儿就回来了。
“我以为大福又偷溜出去了,就回来看看,既然无事我去嫂子那里玩儿。”乔瑛若说完转身又出去了。
只是再过几天便是上元节,王媛娘如今握着管家大权,这时候正不得空闲,乔瑛若到时就见满屋子的管事婆子和丫头,自觉没趣,又怕打扰到,没进屋便悄声走了。
中午在老太太那儿吃过饭,到下午元氏带何芊云回家,等人都走了,乔瑛若见乔纶看着门依依不舍地模样,偷偷笑起来,凑到人耳边调侃说:“哥,人都走了你还没回魂呢?”
冷不丁被说破,乔纶顿时羞恼起来,又掩饰似的瞪了她一眼,见状乔瑛若立马转头向刘氏告状:“娘,二哥瞪我。”
“闹什么呢?”刘氏瞪了乔纶一眼。
“我没有。”乔纶辩解,说着眼角余光看到乔瑛若抬着下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险些没气到。
可刘氏没听他的,扭脸和老太太说:“我看芊云是个知书达礼的,虽说这么多年都在外面,但瞧着不比这京里的贵女的差,老太太看可好?”
老太太满意地点头说:“我看好,模样出挑,举止有礼,她家教得不错。”
“这就好说,芊云也大了,拖不得,我是想今年就给俩孩子完婚,只是瑛芷下月便要出嫁,二郎的婚事怕是要等到秋冬季了。”
说完刘氏又想到什么,指着乔纶笑道:“年前这孩子还跟我闹,说不想成亲,今儿见到芊云,眼睛都挪不开了。”
老太太大笑起来,歪在榻上说:“那说明这个娘子好。”又问:“二郎,芊云可合你心意?”
乔纶难得红了脸,撇开头话也不说。
过了初八,日头没有一天不好,这日闲来无事,乔瑛若去找乔瑛芷她们玩儿,刚进园子,瞧见小径上乔瑛荭转出来,身边也没跟个人,便过去问:“出来怎么也不叫人跟着?”
“三姐姐。”乔瑛荭面上气色倒好,只是身体长年虚弱,平日里也少出门走动,所以肤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她叫了一声才回道:“叫人跟着必定会管这管那,倒不如我自个儿出来走走,免得被打搅。”
乔瑛若想想是这个道理,便不再多言,转而和她说道:“也好,我正要去二姐姐那里玩儿,你要不和我一起去吧!”
“好啊!”乔瑛荭立马就答应了。
“二姐姐那儿有好点心吃。”乔瑛若拉住她,两人并排走,乔瑛荭才到她腰那里,便只得仰着脸认真听乔瑛若说话。
反正路上也闲,乔瑛若便多说了许多话:“上次我在她那儿吃得马蹄糕就不错,可惜如今不是夏日,不然就能喝到清凉的酸梅汤了,不过若说酸梅汤,二婶子做得酸梅汤才好喝。”
“二婶子还会做酸梅汤吗?”乔瑛荭好奇地问。
“会,就去年我找阿珝玩儿,正好遇到芹儿送酸梅汤,我喝了两碗呢!”乔瑛若伸出两根白嫩的手指头比给她看,果然就见乔瑛荭露出惊叹的模样,顿时心里更得意了。至于其中一碗酸梅汤是抢了崔珩的那份,她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可惜我不能吃寒凉之物。”想到这儿乔瑛荭情绪低落下来,瘪着嘴不怎么高兴。
乔瑛若蹙起眉头,但随即又释然,道:“酸梅汤不算什么寒凉之物,若真是不能吃,大不了只喝一口尝尝味道。”
乔瑛荭还是担心:“叫母亲知道会说我的。”
“那就不叫三婶子知道。”
乔瑛荭转了转眼珠子,看四周没人,忙不迭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