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推出去了,乔瑛若捂着脸跑到里间,一个人静坐了半天心口才平复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一想到手指被崔珩含住,就脸颊发热,羞愧得直想撞墙。
早知道就不戏弄他了。
乔瑛若后悔不迭,躺到床上难受得翻来覆去,也搞不清楚心里为什么这么闷。
从这天乔瑛若就没敢去见崔珩,说不清是心虚还是什么,总之就是想躲着,可她不找崔珩,崔珩却也不来见她,这就让乔瑛若心里不舒坦了,按她的设想,崔珩应该主动来找她才对,明明一口一个姑娘,也没见他多宝贝自己。
做想越生气,崔珩不来,乔瑛若也硬气地憋着,每回崔珩休沐回来,她就找借口外出,不是去看刘清瑶就是去舅母家玩儿,或者出门逛街,去寺里上香。
偏每回回来,她又忍不住问玛瑙,想知道崔珩有没有来找她,知道没来,又气得直想打他。
玛瑙因此说她:“姑娘这是盼着珩少爷来?还是不盼着珩少爷来?又是一天三遍地问,又是恨不得打人,我这脑子不聪明,都给姑娘搞糊涂了。可是上回与珩少爷起了口角?”
乔瑛若哪里敢告诉她详情,含糊道:“没什么,都是他不对。”
听她这么说,玛瑙只以为是两人真有了争执,可能错得还是她们家姑娘,偏以姑娘的性子,又是个拉不下脸来道歉的,所以才僵持了这么久也不见和好。
仔细一想,打从崔珩到府里,好像还是头回闹得有一个多月没见人。
正说着话,外面有丫头说,茶月来了。
乔瑛若一听,下意识认为是崔珩给她东西了,但转念又给否定了,觉得是崔珝让茶月来送的可能性更大,想到这儿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便坐着没动,等茶月进来。
茶月是来送葡萄的,院里的葡萄熟了,每年乔瑛若都是要过去自己摘,今年她不过去,茶月便送来了。
进到屋里,玛瑙接过葡萄,说拿几串出去洗干净,便走了。
她刚走,乔瑛若问茶月:“谁叫送的?”
“珩少爷叫送的。”茶月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外头太阳毒,她走过来一路上也晒得嗓子干。
“他还记着呢!”乔瑛若想笑,心里窃喜,但当着茶月的面儿,她又忽然觉着不好意思,便低头喝茶,掩饰了过去。
“自是记得。”茶月说:“都是少爷摘得,忙了半个时辰,如今架子上可是一串葡萄都没了。”
乔瑛若好奇问:“都摘下来做什么?”
“少爷说没人吃,挂在架子上也是喂鸟雀,索性都摘了给姑娘送了些,又给二太太送了些,余下得说叫厨房做成饮子。”
乔瑛若转转眼珠子,试探着问:“阿珝课业如何了?”
她本意是想问崔珩在做什么,平日里在家,崔珩都要考察崔珝课业,这么问就是想知道他有没有空闲,果然茶月回道:“趁着休沐在家,珩少爷正考察呢,我来时还听到珝少爷在背什么采薇采薇。”
这么说就是正忙着,乔瑛若也不会挑这个时候去打搅他,但难得崔珩给她送葡萄,她也不能放了这个机会,便站起身说:“你等我一下,有东西你带给崔珩。”
说完往里间去,翻抽屉把她收藏的彩笺找出来,足有厚厚一叠,颜色也多,乔瑛若拿着几个颜色的笺对比了半响,最后选出来绿色的笺纸,铺在书案上,又挽起袖子研墨,期间玛瑙进来,见她在研墨,忙过去帮忙。
研墨这事儿是平时做熟练的,玛瑙不一会儿就研好了墨,但是到提笔要写字了,乔瑛若却不知道写什么好了。
她皱眉思索了半响,觉得写诗词她也写不出来,拿前人的诗词充数,她一时又想不起来可以写些什么,若是致谢,写在笺上却不当面说,未免过于生疏,若是致歉,又显得她先低了头,思来想去,乔瑛若干脆也不想那些个复杂的,只写了一句话。
葡萄好吃。
“姑娘这写得什么呀?”玛瑙探头去看,边好奇问。
“我说葡萄好吃。”乔瑛若拿起笺纸,对着写得字吹了吹。
玛瑙却不解,笑道:“这也值当写下来?”
乔瑛若看着笺纸上写得字,还挺满意,和她说:“自然是值当。”她送了笺,就看崔珩怎么办了,要是还不主动来找她,她就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