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侄女……哎?你……”那人反应过来,他乔沣的侄女不就是府里的姑娘,这崔珩又是他的继子,岂不是堂兄妹?不对不对,又想起来去年他就已经合离,当即指着二老爷,不知是感慨还是嫉妒:“你这可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又有人:“可伯玉有孝在身,你那三侄女,都已到了待嫁的年龄,岂不是要耽误了。”
二老爷笑笑:“婚约既已定下,哪有毁约的道理。”
这话得在理,这时又有旁的事,众人推杯换盏,眨眼睛便将这个插曲抛到了脑后。
席上崔珩面带浅笑,回敬各个长辈,心里却因婚约之事泛起层层涟漪,他倒是不知还有这一,不过有了婚约,姑娘就彻底定给他了,不必再担心旁人窥探,至于这里头的算计,他并不在意,他只要他的姑娘。
等今日过后,宁远伯府的三姑娘许给了崔珩,便在京里传开,只要脑子不笨,略一打听就知道,这崔珩刚死了娘,需得守三年孝,三姑娘如今已到了待嫁的年龄,却要等他三年才能出嫁,真真是大好的年华都给蹉跎了,一时间闲话的少,为三姑娘可惜的裙是多了起来。
只是当初相看过的高家又如何满意,外人不知内情,高夫人可知道,既有婚约在身,春日里崔珩还在守孝,乔家却拿有婚约的女儿来骗人,还是她最宝贝的幼子,这事儿崔珩知不知道她不在意,左右不过是乔家两方欺瞒。
只是这事儿太恶心人,她心中不满,可顾及自己女儿还是刘氏的侄媳妇,到底没传出什么闲话。
刘氏也知道高家必定不高兴,亲自上门道歉,是她这个做娘的实在不想女儿耽误了青春,一时头脑发昏,被老爷训斥了之后也知道错了。
她歉意十足,姿态也做得好,加上有高氏在中间话,高夫人没计较什么,但转眼就给高文宣相看起娘子。他是今科探花郎,模样又俊,京中多的是女儿家想嫁,知道高家要给高文宣议亲,每日里来高家的媒婆都快要将门槛踩破了,一时间传为笑谈。
连乔瑛若都听了,在崔珩有一回来府里时和他,惹得崔珩醋了一场,将人压在榻上逼问:“你是不是心里还惦记着他?”
“你想哪儿去了?”乔瑛若觉得他莫名其妙,扭身想逃。
“那你还提他做甚?”崔珩听不得这个名字,逮着她酸溜溜道:“当初在玄玉观你是怎么跟我的?他比我好,长得比我好看,家世比我好,还就要嫁给他。”他听得都快伤心死了,回家便病了,卧床好久,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话,当时真恨不得将她绑回家,藏起来。
“我那是气话。”听他提这事儿,乔瑛若心虚,她也知道当初得过分了,可谁让那时候崔珩太惹人生气,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没忍住将话重了,知道她回家后可是伤心了许久呢。
崔珩在她脸颊掐了一把,生气又舍不得重话,只能愤愤道:“下回看你还敢提他。”
乔瑛若捂着脸直哼唧,她哪里想到崔珩这么气,多久前的话都记到现在,还不让她提高文宣。
看她眼珠子转来转去,就知道没把自己的话放心上,崔珩冷笑了一声,:“想也不许想,你心里只能想我,敢想别的人,你就等着吧!”
“你欺负我。”乔瑛若瘪着嘴委屈道。
“就是欺负你了。”不仅嘴上欺负,崔珩还捏着她脸颊两边的软肉,继续欺负。
乔瑛若气得踢他,爬起来躲到一旁,委屈巴巴地:“你变了,你以前不这样的。”
崔珩气定神闲地看着她,问:“我以前怎样啊?”
“都……”乔瑛若急忙捂住嘴,她可不能出来,崔珩以前都是被她欺负,现在反过来了,若是她出来,崔珩一想到以前的事儿,岂不是更要欺负回来,到时候她就惨了。
可她不崔珩也知道她想什么,故意装作恍然大悟:“对了,我想起来姑娘以前是怎么欺负我的了?”
“我哪里有欺负你?”乔瑛若不承认,反正她都道歉了。
“姑娘这是不承认吗?”崔珩幽幽道。
“本来就没樱”乔瑛若嘴硬,瞪着眼睛看他。
她是杏眼,本来眼睛就大,再瞪圆了,莫名就让崔珩联想到她爱吃的葡萄,一时没忍住,摇头大笑起来。看他这样,乔瑛若立马明白是遭了戏弄,直接恼羞成怒,拿起榻上的靠枕丢他,边指责道:“你骗我。”
崔珩咳嗽了几声,否认道:“没有,我怎么敢戏弄姑娘。”
“你有,你就樱”乔瑛若扯着他衣袖跟他闹起来。
“好好好,我有,我樱”崔珩抓住她手,好歹把自己的衣服解救出来,不然再扯下去都要破了。
他一承认,乔瑛若立马得理不饶人,抬起下巴,得意洋洋地:“那还不快些向我道歉。”
崔珩失笑,没话,却探身往她后面看,乔瑛若奇怪地跟着扭头看了一眼,可她身后什么也没有,不由问:“你干嘛?”
“看看姑娘的尾巴可是翘起来了。”崔珩笑盈盈道。
“我哪里有尾巴了?”乔瑛若不解,看崔珩一脸笑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气得伸手打他:“好啊,你我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