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儿。”乔瑛蕙看她来也高兴,忙叫丫头搬凳子来。
乔瑛芳坐下后又问:“姐姐身体可好?”
这话方才乔瑛若也说过,她一说乔瑛蕙又想起来了,便忍不住笑道:“好,我这只是有孕在身,又不是病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紧张,倒叫我不好意思了。”
“担心你嘛!”乔瑛若接道。
“是是是。”乔瑛蕙一连声道,看她杯子里的茶没了,就叫丫头再倒。
乔瑛若忙捂住杯子说:“不用了,再吃一杯我就饱了。”
“我可不知你胃口这么小。”乔瑛蕙说着想起她以前趣事,又道:“才八岁就能吃下两个大馒头,这胃口旁人可比不上,怪道老太太总说你有福气,能吃能喝可不就是福气。”
“姐姐也胖了呢!还说我能吃能喝,这才是没道理。”乔瑛若鼓了鼓腮帮子,扭头向乔瑛芳说:“瑛芳你说是不是呀?”
这话乔瑛芳可不敢应,就摇摇头没说话,一边又怕乔瑛若不明白自个儿说错了,刚想要提醒她,只是乔瑛蕙听了这话已经上手去捏乔瑛若的脸,边捏边气道:“你这丫头,说话真真是能把人气死。”
乔瑛若忙叫:“哎呀!疼。”
听她叫乔瑛蕙便放开了,揉着她脸问:“可是捏重了?”
闻言乔瑛若却笑了,摇头说:“没。”
“就知道姑娘在这儿。”石榴掀开帘子进来说:“太太正找姑娘呢,说是姑奶奶来了,叫姑娘过去一趟。”
“好,我这就去。”乔瑛若站起身,扭头和乔瑛蕙说:“我去去就来。”
乔瑛蕙却说:“不用顾着我这儿,等会儿我自己就过去了。”
“好。”
乔瑛若应下,等出了门她就直接往老太太那儿去了,今儿是老太太寿辰,姑奶奶来府里肯定也是在那儿,倒不用再往刘氏那儿去。
石榴跟在一边,路上还在与她说前面来得都有哪些客人,正拐弯处,不防迎面一个才留头的小丫头捧着攒盒疾步往前走,乔瑛若没避开,正好给撞上了,攒盒被这么一撞,里面的蜜饯果子顿时都撒出来了。
别的倒还好,都是些果脯、坚果之类,但唯有那一样蜜饯金桔是浸在糖渍里的,这一下撒出来落到衣服上,弄得乔瑛若半幅裙子都粘上了糖渍。
新做的裙子头回穿就遇到这事儿,气得乔瑛若直接上手推了那丫头一把,张嘴骂道:“走这么急赶着投胎啊?好好一条裙子都给弄脏了,你说你赔得起吗?”
那小丫头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吓得惨白着脸跪下来直磕头,嘴里还在一个劲儿求饶。
乔瑛若气儿还没消,听她求饶只觉得耳朵嗡嗡叫,烦人得很,就指着她说:“我这裙子可是云锦做的,就是把你卖了都买不上一匹,你在哪儿做活?回头我就告诉娘好好罚你。”
“姑娘。”石榴上前说:“她我认识,是后厨王嫂子的女儿,姑娘应当记得王嫂子,她做得桂花蜜汁藕你最爱吃了。”
“哦,是她呀!我确实记得。”被她这么一提醒,乔瑛若确实是想起来这么个人。
“这丫头估计也是没留意,今儿老太太寿辰府里本就忙,虽说弄脏了姑娘的裙子,但也是情有可原,告诉太太未免太大张旗鼓了,叫人知道了还会说姑娘小气,不如就罚她给姑娘把裙子洗干净,这样既不惹人非议,也显得姑娘公正。”
乔瑛若没说话,看着那丫头像是在思考。
石榴看她犹疑就知道话是听进去了,便追问道:“姑娘觉着如何?”
乔瑛若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只是她方才说话重了,还口口声声说要告诉刘氏罚那丫头,这会儿要是松口轻罚,就有点拉不下脸,可真要她告诉刘氏,就像石榴所言,未免大张旗鼓,她也不想这么做,不值当。
正犹豫着呢,又被石榴这么一问,她也没办法再拖延下去,索性心一横,装作面色平淡地点点头说:“那就这么办吧!”
知道自己没事了,那丫头立刻感激道:“谢姑娘开恩,谢姑娘开恩。”
乔瑛若冷哼了一声,想到衣服还脏着,就不愿意看她,便带着石榴转身走了,只是出了这事她却也没办法再往老太太那儿去,只得回去换衣服。
可等回了住处,换衣服时乔瑛若才发现她腰间挂的香囊也给弄脏了,脏得还好巧不巧就是上面绣的牡丹花,好好一朵魏紫都快被糖渍染成浅黄色儿了,瞧着就觉得显眼,偏偏她方才没仔细看,竟然只顾着裙子,把香囊给忽略了。
虽说不是什么稀罕物,但这香囊却是乔瑛若最喜欢的一个,平日里都不舍得戴,今儿趁着老太太寿辰才戴上,谁知就给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