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敷好了眼睛,崔珩一刻也不想再在屋里呆着,不用乔瑛若说,他端着盆就出去了。
乔瑛若一个人在屋里吃杏仁酥,但吃着却突然想起她把大福给丢院里了,怕没人看着大福再乱跑,她顿时也不吃了,急忙出去找鹅。
大福倒是没丢,窝在葡萄架下面不知道是睡觉还是怎样,见状乔瑛若就没过去,招手喊来刚从外面回来的秋石,吩咐她说:“你帮我看好大福,别叫它出去了。”
说完乔瑛若就要回屋。
“姑娘。”秋石喊住她:“刚我在园里见到玛瑙姐姐,她正找姑娘,不知是有什么事。”
乔瑛若估摸着玛瑙找自己是有事,就打算回去,只是看大福还在那里窝着,就说:“我先回去一趟看看,你看好大福。”
“哎。”秋石应道。
崔珩不知道去了哪儿,这会儿也没见人,乔瑛若本来还想和他说一声,但见不到人,也只能放弃,就先回去了。
玛瑙找她果然是有事,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是老太太找她去吃晚饭。
乔瑛若也来不及歇,又往老太太那儿去,走之前和玛瑙说:“大福我给放到崔珩那儿了,你回头把大福带回来,还有我记得前些时候我生病吃得药还有剩下,你看还有多少,顺路把药给茶月送去,另外我昨儿吃着好吃的李子,你也拿一些给阿珝送去,他该爱吃。”
“知道了,姑娘快去吧!”玛瑙催促她。
“别忘了。”乔瑛若说完便走了。
吃过晚饭乔瑛若又去了刘氏那儿一趟,刚好乔纶也在,才进屋就听到一阵鸟叫,这声音乔瑛若听得多了,所以一听就知道是乔纶养得那只画眉鸟的叫声,果然她进去里间就见到乔纶拎着一个描金竹制的鸟笼子在和刘氏说话。
乔瑛若问:“你把这画眉带过来做甚?”
乔纶回头见是她来,提着鸟笼子说:“娘养得那只黄鹂鸟死了,我把我这只画眉带来,正好娘也不用再费心去挑了。”
乔瑛若失笑,边坐下边问他:“养了这么久你也舍得?”
“怎么就舍不得?”乔纶把鸟笼子放下,也不管乔瑛若,继续和刘氏说:“娘你养着正好能解闷,虽说它叫得声儿不如黄鹂鸟,但也是婉转动听,而且这鸟我养了一年多了,该教得东西我早就教会它了,也不用您再费心调教。”
听他夸得那么好,就是想要刘氏养,乔瑛若没忍住笑出了声,直接拆穿他说:“娘你可别听他的,哥哥前几天刚买了一只百灵鸟,他这是养不下了才送给你养。”
“你给我闭嘴。”乔纶被她气得直说。
“原来是这样啊!”刘氏喝了半响的茶,听到这会儿才笑吟吟开口。
“娘。”乔纶见事情败露了,立刻过去抱着刘氏胳膊撒娇:“求你了,你就行行好,把这画眉收了吧!”
刘氏开始还端着,但乔纶多求几次她也就没忍住,点点头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说:“你就知道买这些鸟玩儿,买这么多又养不过来,下回不许再买了。”
乔纶忙不迭点头:“不买了,不买了。”说着怕乔瑛若再使坏,乔纶偷偷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许再说话。
“娘,二哥瞪我。”乔瑛若立刻告状。
“没有的事,你看错了。”乔纶才不认,立马辩解道。
刘氏听得直笑,又说了会儿话,乔纶看外面天晚了,就先一步走了。
等他离开,刘氏才问:“你和瑛芷在搞什么鬼?”
乔瑛若听到这话还以为刘氏知道她拜托乔瑛芷那事儿了,但转念一想又觉着不对,要是知道了她娘也就不会问了,之所以问她,那就是还不知道,当然也可能知道了一些事,但不知道全部事情。
想明白这点乔瑛若就把提起的心放下了,故作不解地问:“娘问得什么事啊?”
“看来是真有事。”刘氏下晌午才找乔瑛芷问过,问得就是香的事。
乔瑛芷知道香是什么性子,刘氏比她更清楚,只是这么个人在府里也不出众,远不到能叫刘氏注意的地步,但是这回大舅母和香打架的事一出来,她就察觉到不对了,好好的谁把香安排过去了,结果问了管事的婆子才知道,是乔瑛芷安排的。
乔瑛若被刘氏看得也心虚,咕哝道:“我就是看不惯她嘛!”
刘氏严肃着脸说:“下回可不许这样,舅太太举止再不妥,那也是府里的客人,怎么能因为看不惯她就背地里使坏,还特意安排性子不好的丫头去服侍,舅太太要是出门和人说了,损坏得是我们家的名声。”
说真的,乔瑛若心里有点雀跃,她可是从刘氏话里听出来了,乔瑛芷压根没出卖她,她娘还以为是她看不惯舅太太所以使坏。但是这时候再高兴也要装装样子,乔瑛若就低着头装作认真听训的模样,末了还含糊地应声:“知道了。”
其实刘氏根本不是那么轻易能被瞒过去,下午乔瑛芷编出那套理由的时候压根都没指望刘氏能信,结果刘氏却信了,说到底还是乔瑛若平时做事就是这么没道理,要是换了旁人做这事,刘氏心里还要怀疑,但要是乔瑛若,那真是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