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莲子也好吃,不过我这儿没有,回头我使人给你送去。”
“好。”
说着话乔瑛若看他吃完了手里的冬瓜糖,就把荷包递过去,示意他再拿点儿,孟嘉越摇摇头,起身说道:“我该走了。”
“这么快,不多留会儿?”乔瑛若说这话时嘴里刚塞进去一块冬瓜糖,所以说出来的话就有些含糊不清。
崔珩没听清,他刚刚正在想事情,来之前他叫崔珝练字,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写,正想着回去看看,猛然间听到乔瑛若的话,他下意识问:“你说什么?”
可挽留的话乔瑛若不想再说一遍,就是崔珩不说什么,她也怪不好意思的,仔细想想,她哪里挽留过崔珩,所以被这么一问,就有些恼羞成怒,为了不被发现,她干脆把头撇开不去看崔珩,故意气道:“要走就快走。”
崔珩摸摸鼻子,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到她,但也确实不想多留,就说:“那我走了。”
等他真走了,乔瑛若又扭过头,不高兴道:“还真走啊!”
“什么真走啊?”石榴端茶点进来,正好听到她这句话,便随口问了句。
“没什么。”乔瑛若摇摇头,感觉坐在书房里无趣得紧,就起身去了外面,雪还没停,她站在廊下看了一会儿,看到从堂屋到院门有一串脚印,就知道是崔珩留下的,她突然起了兴致,见院里没人,就踩着崔珩留下来的脚印走,一直走到院门口,再折身回来。
只是这回没等她走到堂屋门口,就被从屋里出来的石榴见着了,等晚些时候传到吴妈妈耳中,自然又是一顿说教。
快过年时老太太不慎着了凉,病了足有六七日,到腊月二十五那天才好,只是她这里刚好,那边刘氏却跟着病了,虽说不是什么大病,但赶在年前府里正忙得时候,她又是家里主持中馈的管家主母,没了她真不行。
勉强熬了几日,刘氏先撑不下去,好在打从王媛娘嫁进来,跟在她身边也学了不少管家的手段,虽说过年这样的大事单独叫她安排尚有些勉强,但长辈中有老太太指点一二,又有三太太帮衬,的也有乔瑛芷帮忙打理家务,加上王媛娘也不是个笨的,总不会办不好事。
只是好歹是自己的儿媳妇,刘氏又担心府里管事的媳妇婆子瞧王媛娘年轻,背地里糊弄她,就叫青雨暂时到她身边伺候,这下就是想糊弄,也要掂量一下了。
本来刘氏还想趁这个机会叫乔瑛若跟着王媛娘练练手,学些管家的东西,可乔瑛若不愿意,推说以后再学也不晚,死活不想学,刘氏没法勉强她,便也只能作罢了。
其实乔瑛若不愿意,也是这正赶上过年,她还想着年下好好玩玩儿,要她坐那儿管理家务,一整天都不见得能出去玩儿,她自然不乐意。
而有这样的助力在,王媛娘虽不说事事都能安排的妥帖,但也是挑不出错来,往来的亲戚更是会夸上一两句,称赞刘氏得了个好儿媳妇。
年后乔瑛蕙带着女儿来府里走亲戚,趁着外面天气好,乔瑛若想抱着外甥女去园里走走,刘氏怕她抱不好孩子,就说:“她这么,你连绍哥儿都抱不好,还想抱着她出去,快放下,别给摔着了。”
乔瑛若叫她说得不高兴了,但也怕自己真弄不好摔着外甥女,就把孩子还给乔瑛蕙,在炕上坐下说:“不抱就不抱,等回头嫂子生了我再抱侄女。”
“胡说什么,你嫂子还没怀上呢!”刘氏嗔怪道。
乔瑛若也就是随口一说,这会儿却又道:“说不定就有了。”
“哎呦呦,我的乖女儿,这哪是你说有就有。”刘氏听了直笑,末了却又说:“不过媛娘进府里都有四五个月了,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要不找个大夫看看?”
“娘你又说这个做什么?大过年的净扫兴。”乔瑛若不满道。
刘氏摇摇头,只当她闹别扭,和乔瑛蕙说:“这孩子最是娇贵,天冷可要仔细些,别给冻着了,另外哭了闹了千万别不当回事。”
“娘,我晓得。”乔瑛蕙边哄着女儿边笑着应声。
“马虎不得。”刘氏说。
“哎呀!睡着了。”乔瑛若忽然指着襁褓里的外甥女说。
乔瑛蕙闻言低头去看,见还真是,孩子最容易犯困,方才瞧还睁着眼,这会儿就已经睡了。她心抱着,过去床边把女儿放下,怕中途再醒了,又坐着哄了会儿才叫丫头过来看着,她回去坐。
只是才刚坐下,外头有丫头急匆匆跑进来,毛毛躁躁的刚进屋便被碧霞出手拦住,训斥她说:“跑这么急赶着投胎不成?若是冲撞了太太姑娘,可仔细你的皮。”
丫头一听吓得脸都白了,但她确实有事,只是光顾着传消息,这才失了分寸,因怕被责骂,她急忙扬声说:“大奶奶晕过去了,少爷叫我来和太太说一声。”
一听这话,乔瑛若倒先给吓着了,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病,因为乔瑛蕙还要看顾孩子,就没去,她和刘氏赶去了才知道,王媛娘哪里是生病,是怀孕了。
这些日子忙着过年的事宜,她也没好好休息,午间吃饭晚了,方才就是一口气没喘上来,这才会晕厥过去,不过大夫说也没什么大碍,最主要是调理好身子,不可再劳神伤体。
盼了这么久的孙子这就来了,刘氏一时间喜得险些失态,一面命人照顾好王媛娘,一面又把乔绩拉出去训斥了一顿,责怪他生生叫自己娘子累晕了,最后才搂着乔瑛若欢喜道:“我女儿果真是有福气的,才刚说你嫂子有了,这不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