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放大，嘴唇微张，愣愣看着嬴政，欲言又止，但是脑袋一片空白。

罕见的，张起灵的大脑短路了。

好一会儿，他才终于反应过来，但也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只缓缓别开了和嬴政四目相对的双眼。

嬴政将张起灵的一系列反应尽收眼底，他越发觉得张起灵深沉稳重的外表下隐藏着另一副可爱腼腆的模样。

他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所以并没有继续逗弄张起灵，免得把人逗急了。

要是张起灵因此防备疏离他，那就得不偿失了。

嬴政的笑容收敛很多，他咳了一声，正色道：“起灵，朕的确有要事要问你。”

不等张起灵说话，他便自顾自又说：“依起灵先前所言，朕巡游天下的决定是百害而无一利的，是吗？”

张起灵直接问：“你又想去巡游了？”

嬴政倒也不藏着掖着，他点头肯定笑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起灵的眼睛。”

张起灵思考片刻，看向他问：“即使你会在这次出巡途中遇刺，你也还是要去？”

“遇刺？”嬴政问，“朕可会受伤？”

“不会。”张起灵倒也干脆，“但你的颜面会大大受损。”

闻言，嬴政沉默了。张起灵也没有着急言语。

片刻，嬴政抬头看向张起灵笑道：“有起灵在，朕相信这次朕非但不会颜面受损，还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说罢，还势在必得挑了挑眉。

张起灵没有说话，他看似波澜不惊看着嬴政，内心却很不平静。

越和嬴政相处，他越发觉得嬴政很有个人魅力。

嬴政这样的人，生来就该是做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巨大事件的统治者。

“随你。”张起灵又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良好的身体也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锻炼就能练出来的。”

嬴政一愣，没想到张起灵将他的身体健康看得这么重要。

不由得，嬴政又开始多想，开始猜测张起灵这般在意他身体健康的原因。

他本能往坏的方面想，但是看着张起灵淡漠认真的脸，他又觉得张起灵不会害他。

不得不承认，他内心深处也的确希望张起灵能和他亲密无间、毫无间隙。

张起灵帮助他真正一统天下，而他，则可以倾尽所有满足张起灵一切欲/望。

在内心短暂快速思虑片刻，嬴政笑着回答：“这是自然，起灵放心，朕不会让你的辛苦白费。”

“嗯。”张起灵点头，又问，“还有别的事吗？”

嬴政摇头，挽留又说：“马上便是用朝食的时间了，起灵吃完再走吧。”

张起灵摇头，“未时整（下午一点），我会准时在校场等你。”

说罢，张起灵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见状，嬴政也不再阻拦，只起身送张起灵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