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周从的嘴边挑起一抹坏笑,抬掌便往付离尤身上打去!
许恒大叫:“小心!”
然而付离尤的神情却并无半分慌张,他缓缓将剑竖起,轻松挡下飞来的那一掌,接着用剑对准周从的方向重重一挥,霎时间金光四散,周从忽感体内气息紊乱,撕裂之痛传满全身,五官逐渐扭曲到一起,他控制不住的发出一声长吼,啪的吐出一大口黑血,倒在地上瑟缩道
“你......你竟敢废了我的修为!”
付离尤轻笑,声音凛冽:“昔年在谷中不与你计较,当真是以为我怕你!?诚然是因为你在我眼中根本不值一提,轻而易举便可杀的人自是懒得多看一眼。就凭你,也配代替师傅出手教训我!?”
周从趴在地上痛苦万分:“你的修为何时精进的如此厉害,方才你手中的剑法我识得,根本不是师傅传于你的止休剑法,轻而易举便可将人修为散去,你用的是何邪术!”
付离尤默了一瞬,但脸上的神情仍是平静而又冷淡。他迟迟未能攻克的止休剑法最后一层,如今却意外地破了,未加练习,却又得心应手。
他懒得理会周从,转身便往落生身旁走去,俯下身来将自己的外衫脱下给落生披上,守在她身边。
“承认他人比你优秀就这么难吗?明明没有那个实力,却爱逞强好胜!你可知,你的自不量力从一开始便是个笑话,还有啊!论辈分,我可是你们的大师兄,训罚师弟理应也是我来!你在这充什么大头!啊!”
杜辰天说完不忘恐吓一声。
“呸!”周从不屑地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你也就是比我来的早些,论功法和修为你哪点儿比得过我,我凭什么听你的!”
杜辰天拄着树干站起身来,跳着脚走到周从身前,看着他的脸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随后一把将树干从腋下抽开,对着周从的屁股狠狠地打了下去。
“没错!我就胜在比你去的早,我修为不精又如何,我又不跟谁比。今日就让大师兄好好的疼疼你。”
语罢,朝着周从的屁股又是一下,脚心不稳差点儿给自己摔倒,旁边的许恒一把将他扶住。
杜辰天冲许恒会心的笑了笑,递了个眼神:“你说我有没有资格教训你二师兄?”
许恒了悟,配合道:“当然!如今师傅不在,尔等有错,定是应当由大师兄来管教!”
“你们......你们......”周从趴在地上,满心怒意地指着众人,气的说不出话来。
杜辰天道:“今日之事,是非对错,皆不能全凭你一人之言。我和许恒回到谷中,自会禀明师傅,是黑是白,师傅他老人家自有定夺!如今你无修为护体,师兄劝你还是早些回去,我们可抽不出空来去管你。”
说完便在许恒的搀扶下离开。
许恒看着付离尤,双眸中充斥着喜悦与期待,不自禁地朝着他的方向多迈出一步:“离尤师兄,我不愿同二师兄那般阴险狡诈之人同行,您可不可以带上我?”
付离尤抬眸撞上他那张满怀期望的脸,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行!”
闻言,许恒的眼神忽而晦暗,他搓着手,极为落寞地伫立在原地。
杜辰天自然明白付离尤为何拒绝,因为自己的腿伤,他都自责万分,更是不愿多扯上一条无辜地性命。
只是,他这个小师弟年龄尚轻,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下山这些时日与那周从同吃同睡,未被其带坏,已是万幸!不然,他天阳谷便又少了一位纯良弟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其羊入虎口。
想到这,杜辰天指了指自己的腿,开口劝道:“你就让许恒留下吧,你看看我这腿伤未愈,落生姑娘昏迷不醒,更加需要安抚照顾。有许恒在,你便可少分一些精力。”
许恒见杜辰天为自己说情,心中重燃期望,眸光清亮地盯向付离尤的脸。
落生此刻眉头紧皱,呼吸亦变得有些急促,应当是梦到了什么伤心事。付离尤见状,将手放在她后背,轻轻地拍打着,这才让她的神情得到一丝舒缓。
一番思酌后,付离尤淡淡道:“等你腿伤好些,你们二人便一起回天阳谷吧!”
见他应允,杜辰天偷偷捏了捏许恒的手背,许恒开怀一笑,冲他点头致谢。
付离尤俯身将落生抱起,往湖水边的船上走去。
杜辰天走时,回头看了一眼已挪了位置,靠在树下的周从,低声叮咛:“赶紧回去吧!”
周从闭着眼,假装没听见。
杜辰天嘴角一牵,懒得再管他,在许恒的搀扶下往船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