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红叶也写课业写的有些烦,旁边还有一个眼巴巴看着他的人。于是闻红叶叹了口气把东西收起来,说道:“出去走走吗?”
于是二人便往镜湖走去。
外头的风还是凉的,但两个人一路走过来,都觉得有些热。
沈洛抬头问道:“我觉得好热,红叶哥哥,你热吗?”
闻红叶点点头说道,“确实挺热的。”
两人走回来时,国子监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马车上的人看他们走过来,从车上下来喊道:“该回家了洛洛。”
沈洛怯怯地喊了声阿姐。她还有些依依不舍,但确实也该回家了,沈洛抬头看了看闻红叶。闻红叶轻轻笑了,对她说:“回去吧。”
他笑得很温柔,眼睛里也都是细碎的星光。
春假期间,沈洛想起了了琵琶行,于是把这词给了张妈,张妈心领神会,在瑶光和珍珠的编写下,以婉转哀怨的形式唱了出来,对于琵琶女的惨淡经历,朱雀楼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同身受,色衰爱弛,又何尝不是她们的写照。
曾经的教坊第一部,月容花貌,声名鹊起,在最后都会烟消云散。不出意料,这由柳儿绘声绘色唱出来之后,在月都立马成了新的风尚,一度达到了人人都会唱两句的地步。
就算时隔多年想起来,也忘记不了台上三人凄凉的目光。
朱雀楼的人也尝到了甜头,在瑶光和珍珠的合作下又出了好几首脍炙人口的曲子,瑶光也成为了越多人口中津津乐道的存在。
时常有些风流雅士与瑶光坐着彻夜长谈,瑶光也十分开心,和有才学的人交谈,自己也能有许多感悟。
沈洛虽然替瑶光高兴,但想了想还是在瑶光的屋子里加了一道屏风,让瑶光考验对方,若是让她满意,便坐着喝茶聊天。
尽管此举对瑶光获取情报没有优势,但不妨碍客人在瑶光这里碰了壁,转头去别的姑娘那说话解闷。
而瑶光便是以这些才子为主,打听他们的情报。
这样朱雀楼在待人接物的第一步,就把人分的清楚明白。
有些自诩有些墨水的人,没有通过瑶光的考验气急败坏的时候,便是张妈在中周旋,笑意盈盈间就轻易抚平客人的怒气,还觉得朱雀楼贴心热忱。
也有些瑶光曾经的客人替她高兴,觉得瑶光的才学不该埋没,她终于能实现自己的价值了。
两人曾经逃学的事情被揭过,沈毓对沈洛也就更加没了要求。
季子鉴也安分了起来,不知道沈毓跟他说了什么。
温暮寒的算学学得极好,据沈毓说,算学学的好的人做很多事情都会得心应手。而圣上属意算学更好的人进入工部。
姽婳站在朱雀楼的二楼,看着围着朱雀楼熙熙攘攘的人群,虽然风吹得有些冷,但她却非常高兴。
那是几十年前像今年的冬天一样冷的冬天,那时候的它还是一只黑猫。它渡劫失败,奄奄一息,那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她没有多余的气力抵御寒风。又找不到吃的,一度要饿死街头,在她迷迷糊糊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是张妈把她带回朱雀楼,给她抖掉了身上的雪水,擦干了毛,又放在炭盆旁边。她意识回笼之后,张妈也没有丢弃她,还给了她口饭吃,她才能在那年冬天活了下来。
姽婳心里十分感激,她很想留下来报答张妈,但她化形在即,她要回到山里继续修炼。
也许先前的意志不够坚定,所以没有化形成功,姽婳深知,人类的生命很短,若是她不尽快化形,就无法报恩。
也许是凭着这最后一点念头,姽婳在花了三十年成功化形,她变成五岁孩子的模样,凭借着动人的美貌,成功进入朱雀楼。
虽然朱雀楼的妈妈,不是曾经美艳动人的女子,但她还是一眼认出来,这位笑容和蔼的妈妈,就是曾经的张妈,她的救命恩人。
尽管外貌上已经是五岁了,但姽婳并不像五岁孩子一样,她许多事情都不懂不明白,而这些都是张妈耐着性子,一点点教她的。
姽婳比剩下的七宿进入朱雀楼的时间都要早,她帮着张妈做事,教会年轻的姑娘们,有时还帮姑娘们出气。后来她成了七宿之一的鬼宿,有了自己的名字,姽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