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瑜正要客气一二,但是一旁茶饭不思的薛蟠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抢话道:“哎哟妈妈,这都火烧眉毛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薛姨妈奇道:“什么火烧眉毛?你又做了什么混账事?”
所谓知子莫若母,自家儿子的性格,薛姨妈实在太了解了。
薛蟠心虚不已,这事还确实是他自己干的,但是不说又不行,只得干瘪道:“新来的宋府君要彻查旧案。”
他看了眼堂中众人,吞吞吐吐道:“其中,去年香菱那事...就在这里。”
薛同默不作声,这事情他也是知道的,虽然心中觉得大房荒谬但是也不好指责什么,孤儿寡母的他不好说话。
更何况自家就是个行脚商,没什么门路,纵然想帮也帮不上。
一旁的薛蝌看见父亲沉默,自然也是不作声。
薛姨妈愣了一愣,旋即拍着桌子责骂道:“还不是你做的好事!如今又哪来的脸面说出口来?”
薛蟠委屈: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但是这时候显然不是顶话的时候,他委委屈屈辩解道:“我当时也是没注意,哪想的他这么不经打。”
看到薛姨妈怒视目光,薛蟠不敢多说,转过头对着贾瑜道:“表弟,你想到了什么主意没有?”
“我可不想去蹲大牢啊,那里面又脏又乱,什么人都有,进去了怕不是要脱层皮...”
这呆霸王薛蟠是越想越怕,什么稀奇古怪的都从脑子里往外冒。
听闻这男监里面龙阳之风盛行,薛蟠平日虽然也有所涉猎,但他可不想做被欺负的那个啊...
他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颓丧无比,明明还不到二十岁竟生出了一股暮气,这显然是想到了自己进去后的悲惨日子。
薛姨妈听着儿子在一旁说胡话,看着薛蟠这一副模样,怒气一下去,担忧就升起来了。
眼泪情不自禁的流淌下来,倚靠在椅子上微微抽泣起来。
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这就是自己的命根子!再怎么不成器,也不能真的去蹲大牢啊!
看着堂内瞬息万变的气氛,贾瑜觉得也是时候了,他开口道:“姨妈,文龙。也不必哀伤,此时还没到事发的时候,仍有挽救的机会。”
薛姨妈连忙止住泪水,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微红的眼眶凝视贾瑜道:“瑜哥儿,你可有什么主意?姨妈就你表哥这么一个儿子...”
贾瑜沉吟道:“我这法子,说起来也有些代价,不知姨妈和文龙...”
却听到一声恍如飞泉圆玉,清脆悦耳的声音道:“瑜表哥管说便是,无论成与不成,宝钗都代妈妈和兄长先行谢过了。”
贾瑜抬眸望去,只见宝钗莲步轻挪,已经从一旁的屏风后走出。
她容貌昳丽,桃腮俊美,洁白若梨蕊的皮肤下透着淡淡嫣红,双眉不描而翠朱唇不点而红,一双秋泓似的眸子莹润如水。
红粉色衣裳下身形丰润,更衬得脖颈手腕处的肌骨莹润,举止娴雅。
薛宝钗走上前,微福一礼,感受到贾瑜清冷中又似有灼热的目光。
她微微低头,头上插着的碧玉簪子轻轻摇晃,低声道:“妹妹宝钗,见过瑜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