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火力全开:“贾蓉狼心狗肺,不知礼数,况且和我们又有着辈分差距。”
“再说二姐你还有婚约在身,老娘不是给你订好了张华?”
二姐神色寡淡,默不作声看着妹妹发火,等到尤三姐话语稍歇她才说道:“那又如何?”
“张华是国公出身?还是腰缠万贯?他连家中挑水用水,还要老娘帮衬着!”
“这般清苦的日子,一日过得,百日过得,可若到死都是这样你能甘心?”
她叹息道:“妹妹,我们女人家姿色就在这几年,若是不能在这个光景找上个能依靠的,等到了残花败柳的时候哪里来得及?”
尤三姐难以置信,她只觉自己的姐姐好似换了个人,讷讷道:“便是如此...这偷来的锣鼓也不能敲呀。”
尤二姐摇头解释道:“贾蓉虽非良配,但是他出手豪横,况且我和他又没什么真心。等到寻得郎君,我自然就不与他来往了。”
她心中已经有了接盘侠的人选,贾蓉背靠国公府,她自然也可借着这层关系在这高门里找个哥儿。
倘若自己嫁进了国公府,日后荣华富贵岂不滚滚而来?
尤三姐兀自摇头,她觉得自己姐姐说的对又不对,却不知如何反驳。
只好默不作声,心里打定主意,等到寻个机会去宁国府找自家大姐问问,最起码也要提前知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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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蓉跟着小厮回往宁国府。
他现在有点腿软,不知道是被自己老爹传唤吓得,还是这几天勤劳耕耘所致。
进了宁国府,大老远的看着贾珍在尤氏的服侍下优哉游哉的模样,贾蓉心想自己明儿也要和尤二姐整个这么的花样。
又近了几步,注意到贾珍发现了自己。
他咽了咽唾沫,快步上前低头跪下道:“不孝儿子,给父亲请安。”
贾珍摆了摆手,对着尤氏不耐烦道:“行了,不吃了放一边去。”
又看向跪着的贾蓉,也不叫他起来,就这么问话:“一大早的就不见人,连给你老子请安都不知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贾蓉不敢抬头也不敢辩解,小声应道:“儿子不孝,以后一定每日给父亲晨昏定省。”
贾珍勃然大怒,一脚将贾蓉踹了个趔趄,喝骂道:“老子天天看见你这个畜生怕要被气死!”
尤氏连忙上前劝架,她不敢拉贾珍,只能将翻倒在地的贾蓉赶紧扶起。
贾珍犹大骂不止:“看看你媳妇儿,再看看你,一肚子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他不说还好,一提到了秦可卿,贾蓉心中更加怨毒,可他打小就生活在父亲淫威下不敢反抗。
“是,儿子回去一定好好和可卿学。”
贾珍不屑:“我呸!”
旋即心中一动,问道:“你媳妇这几天都在干什么?可出去见了什么人?”
贾蓉不敢不答:“可卿这几天身子不见爽利,一直在卧房里躺着。”
贾珍微眯着眼,又问道:“你媳妇进了门这么久,身边连个相熟的都没有?”
他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依着经验感觉秦可卿也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女人,如今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
贾蓉苦笑:“阖府上下,可卿只和西府的凤二奶奶相熟,再说的话也就是先前操办婚礼筹备的东街口的贾敦爷爷,其余人等也只是认个名字罢了。”
贾珍听了心中疑惑稍解,挥挥手示意贾蓉离开。
他想了想又吩咐身边的小厮:“你从今天开始,派人盯着蓉儿媳妇的院子,并着那两个丫鬟,每日见了谁都要回来告诉我!”
尤氏在一旁静静听着,原本艳若桃李的脸蛋已经枯似槁木。
贾珍的心思,如今竟是丝毫不避着夫人尤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