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瑜哥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看宝玉还小.....”
率先说话的却是贾母这个老太太,她看了眼身前面色郁郁的王夫人,见对方不开口只得出声询问。
贾瑜瞥了一眼,只见老太太一脸懵懂,似乎真的不知道晴雯一事。
而王夫人则面色阴沉,目光晦暗,显然早就知晓其中细节。
贾瑜眉毛挑了一挑,失笑道:“宝玉如今已经荒唐到了敢直接拦着府里的丫鬟尝嘴上胭脂的程度。至于房中的丫鬟,恐怕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成了姨娘,老太太还觉得他小吗?”
宝玉和众多房中丫鬟,如袭人麝月等,之间的关系早已是半公开的事情。
贾瑜即使远在东府,也常常能听到府中的风言风语。
这话一说出来,贾母顿时讷讷无言不知怎么解释。
王夫人心中怒火更甚,手中狠捏佛珠,记恨贾瑜的同时把袭人等几个丫鬟也纷纷记在了心中。
‘都怪那几个该死的狐媚子.....’
贾瑜毫不顾忌有王义媳妇这个外人,也不怕对方看了笑话。
不留情面的继续斥责道:“常言道长姐如母,二太太既然不知道如何管教宝玉,那就由我这个族长来和大姐姐计议,二太太只管坐享其成便是。”
“不可!”
咣啷一声,却是王夫人气急拍案而起。
什么叫我不知道怎么管教宝玉?
难道我管教的不好嘛?
她的宝玉论容貌有容貌,论才情有才情,再加上出生时老天爷赠送的通灵宝玉,谁敢说宝玉的不好?
“宝玉不理俗务,平时念书怠惰了些也是情有可原。还有瑜哥儿说的那些,不过是府里丫鬟不检点,我以后多看顾着些也就算了。”
贾瑜冷笑一声:“不理俗务念书怠惰?我看是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
停顿了下看到了王夫人眼神中的慌乱,贾瑜继续道:“正所谓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如今我们贾族光景远不如先代之时,宝玉此时不知奋起反而不改恶习,一心只愿做那井底青蛙缸中米虫,何其荒唐!”
这两首原着里的《西江月》对贾宝玉的概括,实在言简意赅。贾瑜此时不过稍微引用了四句,就引得众人纷纷思考起来。
至于后面的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等,实在太过凶狠,倒也不至于说到这个份上.....
下首的探春听着连连点头,心道:瑜哥哥这几句说的,还真是和宝玉的性格十分贴切!
看着众人面色各异,贾瑜厉喝道:“二太太,你就忍见荣国贾氏一脉百年以后落寞成泥?”
这句话气势凌厉,听起来隐隐间似乎就是在指着鼻子叫骂:王家教出来的女人就是这般恶毒心思?
一旁坐着的薛姨妈、王义媳妇这两个王家女人,此时也被这无双威势唬的跟个鹌鹑一样,缩着膀子半点屁话都不敢说。
贾母神色复杂,虽自己不是贾瑜的火力主要覆盖范围,但还是心中惭愧难言。
王夫人不知何时红了眼眶,哭泣道:“便是如此,宝玉不过惹了些许婢女,你就要这般大张旗鼓的去罚他训他,还拿出族长的身份压着.....”。
显然她是在暗说贾瑜以小欺大,位高不尊。
贾瑜不吃这一套,拱手沉声道:“老太太,宁荣同姓一个贾,兄长弟恭互相扶持一来如此。孙儿去年侥幸以小承大受了先国公的恩情,自然也愿意接过这份责任!但宁府却也不是非宝玉一个不扶不可,大不了我当他死了就是!反正依我看不论是贾环、贾兰,都是些可造就之才。”
话音甫一落下,莫说本就动摇了心思的贾母,就是一直心向贾瑜的探春也吓了一跳。
大不了死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