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
打扮成大明商人的锦衣卫,在自己的房间内喷洒烈度酒溶液。
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他在房间的桌子上摆了不少空酒瓶,里面有些未喝干净的酒。
做完这些,他拉开窗帘的一条缝隙暗中观察,看到大街上的人群大多在咳嗽。
然后,他回到床边,将床头下方的地板拉起来,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笔记本。
【9月9日】
他们染病的第一天,夜间燥热,无其它症状。
【9月10日】
多数伴有头晕头痛,少数有明显的体温升高。
……
锦衣卫翻开新的一页,记录了今日的观察结果。
【9月13日】
大量的咳嗽患者出现。
做完这些后,锦衣卫藏好日记,再次检查一遍房间,然后戴上口罩出门了。
在房门口时,他从一旁的香炉内抓了一小撮细灰,轻轻一撒就在房间门口落了薄薄一层。
位于圣塞瓦斯蒂安港东南部的一个小城镇,这里距离法兰西非常近。
每当宵禁解除,西班牙人、法兰西人以及其他国家的旅客商人汇聚于此进行贸易。
大量的人群在这里聚集,他们在街道上游荡,在酒馆中纵酒,在妓院中消遣。
“hetui~”
一个中年妇女与几个大妈斜靠在墙边,她们手握折扇驱赶着摊位上的苍蝇,时不时一口老痰吐进满是屎尿的街道。
人们唾沫乱飞,伴随着阵阵咳嗽,就像一阵风刮过整个城市。
西方城市肮脏狭窄的街道,是病毒最好的温床。
但是在这危险之下,人们依然过着自己的生活。
在城市中央最繁华的街道,整个街道挤满了人,他们挥舞着手中的票据,像海浪一样涌动着。
他们的目标中心,是一家剧院。
这里将进行一场外科手术的表演。
在西方,什么样的治疗手段最为有效,或者说是公认最为有效的?
如果是在中世纪,那么这个答案是“放血疗法”。
但如果是现在,在教会禁止牧师从事“外科实践”后,放血疗法逐渐被下放到平民手中,并逐渐演变成截肢。
只要牧师给出理由,哪怕是完好无损的一只手,外科医生也会不眨眼的一斧子劈下去。
终于,在众人都落座后,身穿西装的解说员环顾一周,看着挤满整个剧院的人群非常满意。
解说员双手高举,大声的说出了锤炼千百次的开场白。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
然而,他还没有说几句,观众们的暴脾气就上来了。
“女你娘,把病人抬上来,赶紧锯腿!”
“大家的时间很紧迫,我看完这场还要去下一场,没时间听你废话。”
“赶紧的上人!”
一个老妇一口浓痰从上面吐下来,直接落在解说员的身上,让他既尴尬又沉默。
他愤怒的看了眼大笑的老妇,只能灰溜溜的对舞台后方招了招手。
只见四个大汉将一个脱的光秃秃的男子架到手术台上,男子还在挣扎。
手术台只是一张普通的桌子,上面却有着一层层暗红发黑的血渍,伴随着阵阵恶臭与黏腻。
四个大汉也是如此,浑身上下全是血渍、泥污与汗液。
在这个时代,西方人根本没有保持洁净的常识。
而且,他们认为身上血液越多,越说明他们的截肢手术做得多,也越能说明他们的“能力”。
你不脏,别人还不一定敢找你截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