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0章 无名的分别 夏侯义金犹在在路上(1 / 2)刀戈弄影首页

如此一来,接下的几十里路至少不用劳累双腿了,还免去了太阳的炙烤,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遇见了马贼,却得到了马匹!韵律心满意足的踏上马车,她将头从马车里探出,却见无名小师父已经不再超度,沿着大路准备向东走。

“小师父!”韵律喊道。

无名回过头,恭敬拜了礼,“施主还有什么事?”

“小师父要去哪里?”

无名素雅一笑,“哪里有疾苦,小僧就去哪里。”

韵律闻言,眉目舒展,“小师父字字珠玑,心诚意足,三句不离救世救人,令人钦佩,想我们武林中人一生打打杀杀,恐怕早已罪孽深重,死后必入地狱了吧。”

无名却摇了摇头,“施主既然有此觉悟,那何不现在就放下屠刀呢?”

云芳一旁突然笑道:“别说笑了,除非杀了我,否则人在剑在,放下剑就代表着死亡!”

无名恭敬的问道:“那施主死后能带走剑吗?能带走仇恨吗?能带走所有伤害过你的人吗?”

云芳一愣,思量一下回道:“死后肯定不能带走了,但只要我还活着,手中还有剑,我就会不断去复仇,这个江湖不就是这样,哪有终止的恩怨?”

无名微微点点头,“可是施主可考虑过身边的人吗,他们希望你一直生活在战战兢兢,刀光剑影中吗?”

云芳眉头一紧,想起自己的家人,转而又看向韵律,一口回绝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们会理解我的。”

“施主所言极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是江湖又何尝不是人搅乱的,生前在乱世,死后还得不到安宁,甚至接连影响自己几代后人,这是我们所追求的吗?”无名说道。

韵律微微动容,想起自己的相公,儿子。

她相公亢宾恒一生活在惶恐中不能安宁,临死都带着怨恨,而他的怨恨直接继承给了她,至于她的两个儿子,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何而死,母亲又为何深夜出逃?他们也不关心,甚至还有怨恨之意,这难道不是她的悲哀吗?这难道不是她最大的痛吗?而接下来,她的怨恨似乎又要传给云芳了这真的是她期望的吗?无名一番话引她深思。

“小师父,太原城有更多的疾苦等着你去解救,而路途遥远,不如与我们同行,也全当做件善事。”韵律有礼貌的请求道。

云芳不知师父为何一定要与这个和尚同行,或许她是担心她们会发生危险吧。

无名对韵律再次一拜,“既然如此,小僧恭敬不如从命,就由小僧来驾车吧,请两位施主放心,小僧在寺里经常驾马车买菜,技艺还算娴熟。”

云芳回头看了眼韵律,韵律点点头,“就由小师父来驾车,芳儿你进来。”

三人这样便一同前往太原城,有了马车,不仅减缓了韵律的伤情,更缩短了时间,日落之前三人便赶到了太原城,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看到余下那四个马贼,只是一路上骨瘦如柴的灾民越来越多,几近太原城,大路两旁更是人满为患,放眼望去,一片片密密麻麻的人聚集在一起发出凄惨的悲鸣。

无名看着地上的惨状,不自觉的默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韵律也探出头,只见太原城外遍地是灾民,他们哀嚎着,发出令人悸动的声响,而一阵阵难闻的气味也不断扩散着。

“师父,前边就是太原城!”

云芳惊喜的说道,只是当她看到遍地的灾民时,心头一惊,瞠目结舌。

无名跳下马车,对车上的韵律云芳恭敬一拜,“两位施主,前边就是太原城了,小僧就此别过,若有缘再见,小僧希望看到两位施主放下屠刀,眼中不再充满戾气。”

韵律也虔诚的对无名一拜,“能与小师父一同前行,听小师父慧言,是我的幸运,期待与小师父再次相见。”

无名微微俯首,“有缘再见。”

云芳接过缰绳,一鞭扬起,无名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身后。

韵律看着自己失去知觉的腿,心中不安,并对未来充满了恐惧,一切都是未知的,她必须要承担最坏的结果,哪怕她可能承担不起。

就在去往应天的路上,夏侯义与金犹在达成了共识,他承诺为金犹在寻找乾坤预言中的那个人,而金犹在则答应救治“病”入膏肓的夏侯义。

“前辈,容晚辈多句嘴,你真的不去追韵前辈了,再往前可就出太原地界了,再回头,就真的来不及了,前辈放心,等我寻到我徒儿,再来寻前辈也一样的。”夏侯义与金犹在对立而坐。

金犹在笑笑不语。

夏侯义看向太原城的方向,心中竟有些牵挂,他在牵挂谁呢?左欣吗?尽管很短的时间,他却在那里留下了太多的记忆。

再往前走,就进入河南开封府了,只不过他不准备在那里逗留,直接穿过,直奔应天,当务之急就是寻到向榕,那个他心头最牵挂的孩子。

“前辈,多备些干粮,后面的路可能会很艰辛。”夏侯义背起背囊,灌满了水准备动身。

金犹在嗤鼻一笑,“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你怎么开始啰里啰嗦了,还担心起我的事儿,我看该担心的是你吧,对了,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你的家人和孩子?”

夏侯义仰头自嘲道:“不瞒前辈,晚辈至今未娶,唯一一个心上人还挥刀砍了我的双臂,问情为何物,只叫人悲痛。”

金犹在故作惊讶状,“砍心上人双臂是哪里的风俗习惯?”

“前辈莫拿晚辈取笑,哪个地方会有这么残忍的习俗。”

“那就是你移情别恋了,你心上人气不过,剁了你双臂。”金犹在胸有成竹的猜测道。

夏侯义一笑,“前辈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晚辈可是个专情的人,并非风流浪子。”